芬姨連忙去拾起地氈上的茶杯,還好,沒破。

“芬姨,你別管她,她這是借題發揮,這是餘家,不是白家,當夫人當上癮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弄大了肚子就說是餘家的,不知羞恥,拿上你的東西滾吧!”餘安與姐姐針鋒相對。

姐姐低頭瞧了瞧自己塗得紅紅的指甲,聲音卻是平緩了下來,“餘大小姐,我白薇是什麽樣的人,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既然進得了這家門,那會滾得了這麽容易?你口口聲聲說我這肚子不是餘家的,得拿出證據呀,你有嗎?”

餘安站了起來,指著姐姐,“誰會相信你說的話?你就是一個大話精。”她指著我,“當年你拉小蘭下樹,害得她落下終身殘廢,你有承認是自己幹的嗎?”

姐姐轉頭瞪著我。

這話我可沒對餘安說過,也許是芳姐說的。

“哼,小林是誰的種,你自己都不知道,濫交成性,誰又能相信現在你肚子裏的種是餘家的?”餘安好像什麽都知道。

“你查我!”姐姐霍地站了起來。

我擔心她會出問題,連忙扶著她。

姐姐卻是用力推開我的手,她認為我和餘安是一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餘安輕蔑地說。

“好,好,你盡管去查,你不就是不甘心自己將是潑出去的水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要滾出去!”姐姐也激動起來。

憑直覺,我覺得姐姐這次是無辜的,餘安也是護父心切,才會找人去查姐姐,罪魁禍首是梁小寬,不是他,就不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麵,我人微言輕,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該如何是好呢?

勸,兩邊都不會聽。沉默,解決不了問題。此刻,有個人來就好了。

芬姨站在一邊,也是手足無措。

我瞧見樓梯旁的電話,悄悄地朝芬姨打了一個眼色。芬姨馬上會意了,她偷偷走了過去,拿起電話撥通了……

我為芬姨打掩護,於是說:“姐姐,餘安,你們能不能平心靜氣坐下來,孩子是不是姓餘的,遲早會弄清楚的,還沒有結果之前,大家是不是不要妄下結論,這對小孩不公平。他是有生命的,就算在娘胎裏也會有感應,外麵,等待他的是暴風驟雨,他就會害怕,將來變成一個膽小怕事的男孩,這都是你們傳遞給他的,他會怨恨你們的。”

“什麽歪理?”姐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聲音卻是明顯低了下來。

餘安也不作聲了。

沒想到這樣竟然會奏效,早知道就不要芬姨打電話求救了。

我繼續說:“外麵的人不知道內情,一傳十,十傳百,如果小孩出世了,證實是餘家的,你們今天說出的話,也會使他有汙點,將來在社會上抬不頭做人,餘家未來的繼承人會怎麽對你們?好好想想……”

我瞧見姐姐坐了下來。

餘安沒坐,她看了我一眼,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什麽,“我會等著,小孩如果不是餘家的,我一定會回來,你休想瞞天過海!”說完,她頭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芬姨連叫了幾聲,聽不到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