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踏進家門,母親就告訴了我這一不幸的消息。

“小林怎樣不見的?”我焦急地問。

母親說那是我離開家的第三天,晚上她和梁叔收拾好書報檔就各自回家了。回家後她讓小林在廳裏玩,自己則在廚房洗澡。洗完澡出來,不見了小林,開始的時候以為是梁叔過來抱小林玩去了,走到梁叔那裏,卻不見小林的影子。她急忙問有沒有見過小林?梁叔說小林沒有來過。這時候,她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和梁叔將各自的房子翻了一遍,找不到小林,兩人又分頭到處去找,能夠找的地方都找了,結果什麽也找不到,這一晚折騰到天亮。第二天,她和梁叔到派出所報了案,又到電台、電視台和報社登了尋人啟事,四天過去了,現在仍然是消息全無,能夠想到的地方都去過了,還是一無所得。這幾天,她茶飯不思,坐立不安,一個隻有兩歲多的小孩能夠跑到哪裏去?她想到報紙上經常提到的拐賣小孩的事件,便心驚肉跳。梁叔曾去找過姐姐和梁小寬,兩人都說沒有回來過,這更讓人有不祥的預兆。

“不會是出了事吧?”母親憂心地說。看得出她因為這件事的折磨,已經瘦了很多。

“後院裏的井你們看了沒有?”我想起那一年將自己推進井裏去的事,提醒母親說。

“找過了,什麽地方都找過了,就是不見。”母親在屋裏走來走去。

“真的不是姐姐她們抱走的?”我不放心地問。

“問過了,她們說做什麽事也不會做出抱走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情來,看她們的樣子都很不安,不可能是她們做的。”

我卻不是這樣想,姐姐和梁小寬太狡猾了,什麽事做不出來?小林很聽話的,大人不叫他幹的事他不會去幹,況且是晚上,他一個人在家裏玩得好好的,怎麽會獨自跑了出去呢?除非是有人上門抱走了他。姐姐是嫌疑人之一,她不想與梁小寬結婚,而小林是他的孩子,這就成了牽住兩人之間的線,剪斷這條線,她就恢複了自由身,姐姐是脫不了這個嫌疑的。至於梁小寬,他的嫌疑就更大了,他曾威脅過姐姐要是不與他結婚的話,他就跟她沒完。抱走小林作為人質,他就達到了目的。我把我的想法對母親和梁叔說了,梁叔氣憤得馬上要找兒子算帳去。我叫住了他,說如果真是他幹的,我有辦法讓他交出小林來,不需要動怒的。

回家的第二天,我就去電腦公司找到林林,將小林失蹤的事告訴了他,並將我的想法也告訴了他。林林聽了沉思許久,最後說把這事交給他吧,他去找梁小寬交涉去。

我對林林的辦事能力很放心,於是便回家去等候消息。過了一天,林林打來電話,說梁小寬指天發毒誓,小林要是他抱走的他就不得好死,絕子絕孫!林林說他又去找了我的姐姐,姐姐更比梁小寬厲害,她說小林要是她抱走的,自己死的時候有多難看就會有多難看。林林說他也沒有辦法了,勸我不要焦急,事情可能沒有我想像的那樣壞。

我沒有把這消息告訴母親,我對她說我正到處托朋友去找著,很快會有消息的。梁叔也勸母親要想開一些,小林會福大命大,平安回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