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你跟他吃飯去了？”回來的時候，母親盯著我問。

我點了點頭。

“這種人你還跟他交往，你忘了你姐姐的事了？”

“媽媽，林林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姐姐也有過錯。”我替林林辯護著，希望母親能夠諒解他。

“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管，他會好到哪裏去呢？你有沒有對他說到小林的事？”

“說了，林林說小孩要是他的，他就一定負責。”

母親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麽話？這分明是在推卸責任，難道小林不是他的嗎？”

這話讓我很難回答，我隻好將姐姐當時說的話告訴了她，我說連姐姐自己也不敢肯定小林是誰的，認準林林，是因為她想敲詐他一筆，結果落得個人財兩空，這能怪誰呢？要怪隻能怪她自己太貪財，她的生活太糜爛了！

“真是造孽呀，可憐的小林！”母親突然哽咽起來，她是在為她的外孫感到悲傷，也為不爭氣的女兒感到痛心疾首，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現在有的父母連起碼的責任心都做不到，天打雷劈的！

姐姐也知道林林回來了，她抱著小林去找他。那天母親剛好不在，我和小林正玩得興高采烈，姐姐進來了，她的打扮永遠是時髦的，波浪式的紅頭發，塗得性感的紅嘴唇，燙得誇張的假睫毛，還有那一身將身上曲線玲瓏浮突顯現出來的透視裝，連小林見到她都好奇地望著。

姐姐一進門，就說：“他回來了，我不能為他白生孩子，我要連本帶利讓他償還。”

“姐姐，你不能這樣！”我說。

“你懂什麽？這叫做一石二鳥，你也不想你的外甥沒有父親吧？我十月懷胎所受的罪，要他十多二十萬補償算是便宜了他。”姐姐說著就過來抱起了小林。

我連忙說：“姐姐，你不要嚇——”我的話還沒說完，小林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一定是被姐姐的這一副打扮嚇驚了。

“哭哭哭，哭什麽？我是你媽。”姐姐衝著小林大聲喊。

小林哭得更厲害了。

我心疼極了，“姐姐，你放下他！”我伸出手去。

“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你。”姐姐指著小林說。

“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我憤怒了，“你放下小林！”

“小林？你給他起個名字叫小林？”姐姐瞪大眼睛望著我，她突然大笑了起來，“世上還有你這種癡情的人？林林，小林，哈哈哈……”她大笑的時候，小林有被掉下來的危險。

我感到自己被侮辱，她所生活的群體並不能代表所有的人會像她們那樣生活。我大聲說：“你怎樣生活是你的事，你不要將小林抱走，你不要害了他！”

“真是笑話！我是他母親，我還會害了他嗎？”

“你也知道你是他母親，我還以為你忘了呢！”我冷笑著，“這一年來，你在他身邊嗎？你哺養過他嗎？他病了你抱他上過醫院嗎？你帶他到公園去玩過嗎？你什麽都沒有，你還好意思說是他的母親，我聽了也為你感到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