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陽驚訝道:“戴老師去相親了, 和誰?”

    同桌低聲道:“和一個特時髦的女的, 咱們班袁琪她家就是開咖啡廳的,開家長會的時候見過戴老師,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跟我們說的時候咱們大家都不信, 但是老戴也是,逮著一家相親起來沒完了, 又領著另外一個女的去了一回!這次袁琪親眼瞧見的啊,回來說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米陽覺得他情緒也有點激動,嘴唇抖著, 像是至今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同桌哽道:“老戴這次太過分了。”

    他們這邊小聲嘀咕著, 米陽忍不住道:“或許,或許戴老師就是普通的想去多認識一點朋友?”

    米陽後排的一個女同學幽幽道:“團支書, 咱們文老師平日裏待你不薄,你站哪邊兒的?文老師肯定傷心了, 你看她都瘦了好多。”

    同桌心痛道:“可不是,我們眼睜睜瞧著, 痛在心裏啊, 戴老師這事做的不地道, 平時來咱們班這麽勤快, 恨不得一天來三回的, 現在又去相親……他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兒呢?”

    二班人的心情整齊劃一,他們覺得自己都是文老師的娘家人一般,對老戴相親的事由震驚到憤怒——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竟然也背叛了“革命”?!

    米陽抬頭看著講台上那一小盆綠蘿, 當初還是一班給送來的,掐了一段枝葉過來養到現在已經長得非常茁壯了,綠『色』的葉子舒展開,綠意映然。戴老師每次來上課的時候,都會順手侍弄一下這盆綠蘿,他愛花,也會養花草,拿著小水壺澆花的時候都是哼著歌的。

    文老師剛才澆花的姿勢,跟他一樣。

    另一邊,白洛川也在想著戴老師那個行程表,擰著眉頭想了一會,轉身敲了敲後麵『毛』嶽的桌子,問他道:“哎,老戴最近什麽情況?”

    『毛』嶽虎目含淚,一臉愧疚地看向他:“班長……”

    白洛川嚇了一跳:“怎麽回事?”

    『毛』嶽還沒開口說話,老戴又急匆匆走進來,給大家貼了新的值日表,一些零碎的活計都分派給了白洛川,大概是對他的估分想當滿意,還開了兩句玩笑話:“讓白班長再給我們服務一兩個月,大家抓緊時間,監督他履行班長的義務啊。”

    老戴帶頭開始鼓掌,班上的同學們也跟著稀稀拉拉地鼓掌,雖然配合,但依舊能看出又幾分落寞。

    老戴也瞧出來了,但是隻當同學們是學習辛苦了,按以前那樣對他們鼓舞道:“大家也要努力啊,我們還有一年多點的時間可以拚搏,一起衝一把,好!不!好!”

    老戴舉著拳頭興致勃勃,但是學生們看向他的時候隻拖長了音回了一句:“好——”硬生生都能聽出一些哀怨來,底下抬頭看過來的一道道視線也帶著青春的傷痛。全班學生士氣低『迷』,給他一種像是背著全班做了什麽對不起大家的事兒一樣。

    老戴『摸』不到頭腦,又叮囑了白洛川兩句管理好自習課的紀律就走了。

    『毛』嶽在後麵歎了口氣,喊了白洛川一聲:“班長。”

    白洛川笑道:“又怎麽了,我就提前一年多去大學,你們不會這麽舍不得我吧?”

    『毛』嶽嘴笨,張嘴說半天說不到點子上去,旁邊的宣傳委員是他同桌,推了他一把自己接過了話茬,憤憤道:“老戴竟然相親了,對象還不是文老師!這不科學!”

    另一個也憤慨道:“還被拒絕了,活該啊!”

    也有人歎道:“我們跟二班的兄弟班情誼完蛋了,老戴不爭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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