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難道就要這樣死了?

    世界黑透那瞬間,阮軟不甘心地想。

    她還這麽年輕,還有好多心願沒去完成。

    下輩子她一定要賺到足夠的錢,包下整場演唱會,迎娶愛豆,走上人生巔峰。

    她不甘心。

    .

    再清醒時,阮軟耳邊安靜得落針可聞。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睜開眼,一眼就看見了床前戰戰兢兢的胖男人。

    胖子的臉阮軟看著非常眼熟,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是誰,她剛想坐起身,胖子忙不迭地給她塞了個靠枕:“醒啦?”

    阮軟坐起身懵了三秒,開口問:“演唱會結束了嗎?”

    “什麽演唱會?”胖子也被問懵了,小心翼翼道,“你還有哪裏不舒服沒?要不要我幫你叫護工進來?”

    阮軟才發現自己正在病房裏。

    她環顧了一圈四周,偌大的病房內設施齊全,休息室連帶著娛樂區,連會客區都配備了,儼然趕得上一間精致的單人公寓。

    “這是哪裏?”

    胖子報了家醫院名稱,是京內非常出名的一家醫院,掛號難到出了名,心腦外科治療出了名,貴也出了名。

    半晌,阮軟不可置信,顫聲問:“你……你們怎麽送我來這麽貴的醫院?”

    想起自己卡裏那點可憐巴巴的餘額,阮軟兩眼泛黑,幾乎想再暈一次。

    “阮小姐,你忽然暈倒,我們還以為是你舊病又犯了,慌忙就把你送了過來。”胖子摸不清這位大小姐又在想什麽,隻好小心回,“我已經給凜哥發過消息了,他很快就來了,你再等等。”

    “誰是凜哥?”阮軟一愣。

    話剛出口,她總算發現哪兒不對了。

    剛才她還以為自己是在演唱會上把嗓子喊啞了,說話聲音才聽起來有些不同,而對話到現在,她都沒覺得嗓子不舒服。

    自己的聲音怎麽變了?

    阮軟正要去摸自己的脖頸,手指一動,才覺察到她手裏還捏著東西。

    胖子順著看向阮軟手裏死死捏著的結婚證,暗暗歎氣:“結婚證要不要我幫你收起來?”

    阮軟僵硬地抬起手:“這是誰的結婚證?”

    “你的啊。”

    她的結……誰他媽結婚了啊??

    “我是誰?”阮軟難掩驚愕。

    完了,這次又開始鬧失憶了,這一招數怎麽還沒玩膩呢。

    等凜哥過來,有他頭疼的。

    胖子無奈地陪著對方裝傻,撿好聽的說:“你是阮瑜,商影傳媒的董事長千金,凜哥的已婚妻子。”

    阮軟打開結婚證的手指都在抖,證件展開,照片上的男女皆是長相出挑,如一對璧人。女孩烏黑長發如瀑,目若點漆,精致漂亮的五官含著如水的羞怯笑意,像是極為愛慕身旁的男人。

    阮軟再看向男人。

    與此同時,病房的門被人冷靜地推開了。

    照片裏的男人模樣極其英雋,深邃的黑眸裏淡無笑意,稱得上“姣若寒星,明如冰練”。

    別問阮軟怎麽能想出怎麽這句的。

    因為這是段凜家的粉絲常用來形容自家愛豆的一句話。

    作為紀臨昊的死忠戰鬥粉,她跟段凜家的粉絲撕了這麽多年,早就將對家粉圈裏的梗摸得一清二楚,並能舉一反三,反手就對著段凜的粉絲嘲一句“沉若考妣,暗如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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