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答應得這麽爽氣的,我領情!兩千元算什麽,到時候給你封個大的!”

    程鳳台一眼就看穿他的居心,懶得拆穿他。

    ☆、100

    一〇〇

    自從膝蓋受傷以後,商細蕊組有大半個月沒有去過上過戲了,戲班裏的戲子們不說他是因為受傷,都說他是色迷心竅,要學那唐明皇“從此君王不早朝”。拿商細蕊比作唐明皇,身份上倒也很恰當的。

    這一天午夜,商細蕊來到水雲樓,他這一來就成了客人似的,大家紛紛招呼他問他好。商細蕊點點頭巡視一遍內外事務,站在幕後聽了一會兒戲,發覺水雲樓離開他,照樣運轉如常,實在令人失落。他在看戲,戲子們在看他,互相使眼色說他瘦了,下巴的胡子茬也沒剃幹淨,邋邋遢遢的,想是被程二爺弄狠了。估計腿傷也是借口,根本是傷了腎,塌了中氣。他們當著麵的這麽小聲議論商細蕊,商細蕊一回頭,他們就不響了。

    商細蕊毫不在意這些下三路的閑言碎語,點檢一遍後台的人,從楚瓊華到周香芸,楊寶梨,以及幾個女戲子,總之模樣平頭正臉的,包括黎巧鬆都被他點名留下來:“其他人卸妝完了就騰地方吧,我要開個會。”幾個在戲班裏很說得上話的師兄不禁要問:“這個點開會?為的什麽事?我們也留下來替班主參詳參詳吧!”商細蕊看看那幾個淨角老生師兄弟,那臉長得就跟胖頭魚一樣粗悍肥碩,當即搖了搖頭:“不用,師兄們快回吧,我就幾句話,二爺還在外麵等著我呢。”心想我這幾句話,告訴你們聽也是白費!隻見過搶小旦的惡霸,沒見過強花臉的!

    商細蕊召集了戲班中所有年輕美麗的戲子,整個後台的景色頓時也就不一樣了,變得無端的清新秀麗起來,像有一股清泉在空氣中涓涓流淌,使人耳清目明,涼意撲麵。周香芸等小字輩在旁垂手伺立,沅蘭點了一支香煙抽,楚瓊華懶懶靠在椅背上梳他的頭麵,表情十分淡漠。

    商細蕊麵對這群美人,一點憐香惜玉的情懷也沒有,直接說:“班主我呢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後你們各自招惹來的情債肉債人情債,你們各自想辦法處置,是好是歹我不會再過問了——這本身也不是我的責任。”

    楚瓊華臉色一凝,依舊梳他的頭麵。周香芸心知這話多半由他而起,緊張的抬起頭,兩眼裏盡是惶恐。但是對於某些戲子而言,這可算正中下懷了。因為在別的許多戲班裏,班主往往兼任了皮條客的作用,不但對戲子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還要在戲子和相好之間賺好處哩!十九笑道:“這種事,我們是無所謂的,要是沒法子躲開幾個無賴,也吃不成這碗飯。班主倒是教教孩子們啊,你看小周子可憐見的。”

    憑良心講,商細蕊自己對這方麵也是比較無知的。他是占了梨園世家的好處,從一開始就有身價,有麵子,走上流,迫於無奈唱戲陪酒的時候有,迫於無奈出賣皮肉還真少。他是打心眼裏喜歡和捧他的老爺太太們廝混,反而不能理解周香芸他們哭爹喊娘的在犯哪門子矯情。單身漢的炕,荒著也是荒著,總比找□□強吧?——安貝勒長得又不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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