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侯家徒弟,一會兒要去找找報社的麻煩,★

商細蕊最後砸吧了一下嘴,才直起身來,臉上不用化妝的兩片紅胭脂,他這會兒是不鬧著要聽八卦了,下`身起了點兒反應,像把小手槍似的耀武揚威的頂在程鳳台肚子上。程鳳台倒是把持住了,出於好心去解商細蕊的褲腰帶:“五分鍾之內,二爺把它平了!不耽誤你唱戲。”

任何一個男人,聽見這句話都要受到侮辱了,商細蕊也不能例外,攥緊褲頭怒道:“放屁!你才五分鍾!”站起來就走,走到內間去換衣裳。他狠心起來是真狠心,真的就不管自己了,程鳳台勾勾搭搭要幫他弄,他還挺嚴肅的躲開:“上台前不能亂來!中氣要塌的!”好像過去就沒有亂來過,一邊穿衣裳一邊惦記著:“快!什麽八卦!”

程鳳台替他纏圍巾,笑道:“不是那誰和那誰的,是金泠。”

範金泠和蔣夢萍勝似姐妹,對他又那麽不友好,屬於敵方陣營排名第三的仇家。商細蕊興致不減:“她怎麽了?”

“她要訂婚了,你猜猜對象是誰?是你們杜七公子的九堂弟。”程鳳台笑盈盈地拍他一把:“這下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全串上了。”

杜家世代為官,最看不起商賈,這次和範家結親很讓人意外。商細蕊未及細想其中原由,就是單純的見不得人好,捶胸頓足地惋歎了一番,一直到唱完了戲,與程鳳台吃宵夜,他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替杜家嫌棄範金泠。

程鳳台笑道:“那麽些毀你的人你都放過了,單和一個小丫頭片子較勁。你這叫不叫欺軟怕硬?”商細蕊聽了,不忿得直哼哼。

曹三小姐的婚期轉眼就到。這可算是今年北平城裏最為轟動的一件事了,各路顯貴政要們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派代表來了,開了四十八桌酒席,將將夠人坐下。商細蕊出於私心,打著曹司令的名頭,把素來傾慕的幾位名角兒也從四麵八方調集過來,陪他自己過戲癮,恨不能每一出都上台唱幾句,樂得一蹦三跳,就算提前過大年了。

可是這一天也有人很不開心。杜家果不其然派了九公子前來赴宴,一來為了在人前露露臉,做下日後出仕的準備;二來為的是在訂婚之前,小男女在有人監督的情形下多一番接觸。範金泠本來說好要讓蔣夢萍瞧瞧她的未婚夫,幫她鑒別鑒別。但是商細蕊來了,蔣夢萍就不敢來了。看著商細蕊那個橫行霸道的樣子,把範金泠恨死了!偏偏杜九不識趣,在那跟著商細蕊瞎哼哼,很有點陶醉似的。範金泠頓時就不高興了,一言不發丟下杜九,跑去二奶奶身邊,倚著二奶奶肩膀生悶氣。二奶奶瞅著商細蕊在台上耍花活兒,心裏也正不痛快著,橫了一眼妹妹,道:“還有點規矩沒有了?坐著好好吃席去。”

範金泠道:“這兒又熱又悶,我去看看新娘子。”

曹三小姐在後頭換衣裳,待會兒要出來敬酒的,化妝間裏丫鬟同學請賞的戲子站了許多位,花紅柳綠暗香浮動的。範金泠原來與她就有幾分相好,此時見麵,由衷的親熱,摟肩勾背地給她簪頭花,說些體己話。正說得開懷,外麵忽然傳進來一聲商細蕊的高腔,曹三小姐對這一聲可太熟了,她的閨中時光中有那麽足足一整年,每天早晨都是被商細蕊的這一聲高腔喊醒了上學去,此時聽聞,如見故友,十分的懷念,向範金泠笑道:“哎?商老板在唱哪出呢?”

範金泠沉了一沉臉,嘴唇抿得緊緊,她就恨每個人都像捧寶貝一樣捧著商細蕊:“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