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驚詫——不愧是京戲名角兒,一頓就吃了她們一個禮拜的早飯,趙媽把所有的點心都拿出來了!

    除開吃相不談,商細蕊靜靜地坐著不鬧瘋的時候,很有一派如詩如畫的風流氣度。曾愛玉看著商細蕊半卷的袖口裏露出的一截胳膊,精瘦而見肉,看著就有一膀子好力氣,擺弄程鳳台,一定不在話下,憑這飯量,昨晚也是沒少出力……孩子又在曾愛玉肚子裏翻騰了一下,曾愛玉不敢再往下想。商細蕊感覺到曾愛玉的目光,迷瞪瞪而淫/蕩蕩,明明是盯牢著他,又怕被他撞見了,流連忘返的,逃脫得並不敏捷。他太熟悉這種目光了,總有各式各樣的男人或者女人,以同樣的目光廝纏著他。商細蕊瞪了她一眼,曾愛玉恍然收回眼光,向他局促地放出一個笑臉:“商老板,您多吃啊!別客氣!”

    商細蕊嘴裏大嚼著食物,看看她那滾圓的肚子,很反感地想道:眼睛對男人這麽浪!這孩子八成也不是範漣的。

    商細蕊吃了好一會兒,曾愛玉一直陪坐著,待他快要吃好了,程鳳台睡眼惺忪地下樓來了。往商細蕊身邊一比,商細蕊神采煥發宛若新生,程鳳台殘花敗柳仿佛老蔫,蒼白的臉色倦怠的神氣,坐下來之前,還扶了一把腰,吃痛得“嘶”了一氣兒,坐下來之後,對商細蕊又寵溺又教訓似的說:“吃飽了嗎?吃飽了給我塗塊麵包。”商細蕊一改麵對曾愛玉時的嚴肅緘默,眉花眼笑歡樂地答應了,並說:“這麵包壓根不管飽,都是空心的蜂窩,不如包子呢。”把一片麵包塗得厚厚的一層果子醬。程鳳台接到手裏咬了一口,眉毛煩膩地皺著那麽一點,還是有哪兒不痛快似的。

    曾愛玉看他挺難受的樣子,心說這可真是作孽啊!放著好好的富貴日子不過,去找這份稀罕,完事了知道疼了吧?你也該受受這份罪!最終還是不忍心,小聲勸告道:“二爺,我勸您今天吃點兒稀的。”回頭對趙媽說:“去給二爺弄碗粥湯。”

    程鳳台無心地應了一聲,但是突然從曾愛玉的口吻裏品味出點異樣的內涵,緩緩放下麵包,與曾愛玉四目相對,正看見曾愛玉眼裏感同身受的憐憫與關愛。程鳳台瞬間就明白了,他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想說什麽,但是也沒法兒說什麽,他總不能扒開商細蕊的屁/股給曾愛玉看證據呀!把麵包往桌上一扔,憤怒地盯了曾愛玉一眼,飯也不吃了,起身上樓換衣服去了。商細蕊本來聽不出他們稀的幹的什麽意▲

    二奶奶橫他一眼,也不揭穿他什麽,想他要是有本事就把這一身肉捂嚴實了,一早一晚都別露出一點兒來!弄得人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大家下不來台!她心裏生著悶氣,程美心來了。曹家一家子文化程度都不大高,因此專門延請一位擅於書法的名士替寫喜帖,名士窮而清高,來回都要曹夫人親自登門才勉強肯幹這筆買賣。程美心捧著一匣帖子,一見程鳳台就笑道:“喲!二阿弟啊!你昨天一走了之倒挺逍遙,我忙成這樣了還得給你撐台麵,你也不知道給我道道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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