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鳳台從來沒有遇見過這個時候找架吵的,類似的情況在舞女小姐那裏他又不是沒見過!怎麽這回就特別見不得了?正要罵回去,商細蕊渾身發顫麵色緋紅指著範漣:“你!轉過去!”

    範漣一怔,立刻背轉過身站好。他也是火氣上頭了,竟然隻顧著罵他姐夫,忽略了這位戲子大爺。不過乍然一看,戲子大爺被搞得濕淋淋暈陶陶縮成一團,還以為背過氣去了,原來這麽有精神。

    商細蕊實在顧不得什麽害羞不害羞的了,他正舒服得眼淚都含在眼眶裏,輕輕摑了程鳳台一巴掌,教他麵對著自己:“你!給我動!快點!”

    程鳳台得令,一抽一動地賣力大幹,反正當著範漣,他也不見外。範漣聽到商細蕊的口氣,忽然就樂了,對著牆壁搖搖頭,撲哧一聲笑出來,掏出香煙來抽一根。以為是程鳳台在這玩戲子,看來其實是戲子在玩他嘛!讓怎麽幹就怎麽幹,怠慢了還要挨耳光,累得跟條狗一樣。範漣一下子就覺得解氣了:這個賣□貨!

    程商二人舒爽了個徹底,把茶幾上鋪的蕾絲台布拿來擦了身,慢慢地係上褲子,範漣這才敢轉過來,笑嘻嘻地打量著他們:“你們兩個,一個西門慶,一個潘金蓮。真把我這兒當王婆茶鋪啦!”

    程鳳台搭上商細蕊的背:“呐!金蓮!快去叫他一聲幹媽!”

    商細蕊不吃這個玩笑,表情特別嚴肅,一聲不吱。除了臉還是很紅,其他根本看不出是剛剛經過一場□的人。他是用嚴肅來掩蓋羞憤,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剛才和程鳳台睡覺的不是他。

    “別!可別拿我開涮!我擔當不起!”範漣連連擺手:“還有你們把這張椅子也搬走吧,我怎麽瞧著它頭皮發麻。”

    程鳳台和商細蕊對這張椅子倒是很有感情,真的有打算把它搬走。

    範漣道:“得了,找你們就是來喊聲開飯。樓下估計都吃上了,洗個臉快下來吧。”正要走了,眼角瞥見地上的幾張碎唱片,怪叫一聲:“老天爺哎!這是誰幹的!”

    商細蕊還是不吱聲。程鳳台道:“反正不是我,我沒有那麽欠教養。”商細蕊冷哼一聲表達不滿。

    範漣蹲地上可欲哭無淚了:“絕版啊!我的商老板哎!全都毀咯!這招誰惹誰了?哎喲!心疼死了!心疼死了!”翻來覆去這幾句話,真讓人聽出幾分痛心了。幾張唱片被範漣從平陽帶到關外,又從關外帶到北平,商細蕊跟著張大帥曹司令然後又到處走穴的那兩年,他全靠這幾張片子寥慰寂寞,現在有錢都難買了。

    程鳳台對著鏡子係領帶不理他。商細蕊忍不住道:“你不要這樣。我不是活在這裏嘛!你不要像在給我哭墳似的。”

    程鳳台對著鏡子哈哈大笑,範漣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商細蕊道:“而且也沒有全都毀了,還有一張呢!”範漣眼睛一亮,商細蕊從唱片機裏把那一張《春閨夢》取出來,用力一拗,片子就在範漣眼前碎屍兩段:“這下才是全都毀了。”

    程鳳台忍不住狂笑起來,摟住商細蕊親他額角。範漣氣得連連幹嚎:“姐夫!你也不管管他!看把他慣的!他過去可不這樣!”

    程鳳台道:“他力氣那麽大,我管不住他。”

    商細蕊則道:“我過去就這樣,不這樣是因為我和你還不熟。”

    範漣聽他這麽一說,不由產生一種被名角兒目為私人的榮譽感,饒了幾張戲票做補償便罷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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