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鳳台埋臉在他小肚子上:“吃醋,心裏發酸,就要酸死了。”

    商細蕊吃著餅幹看著他:“哦,那要怎麽辦?我說的是實話嘛。”

    正是實話才可惡。程鳳台勾著他的脖子往下拉:“來,吃糖的嘴兒親我一個,給我甜一甜就不酸了。”

    商細蕊馬馬虎虎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就要跑,被程鳳台按在床上一頓啃咬。白糖就著巧克力,餅幹淡淡的麥子味兒,商細蕊成了一塊好吃的點心,讓人愛不釋口。吻到兩個人氣息發喘,程鳳台大笑,捏著商細蕊的下巴,深深地看著他:“商老板說得很對!男人總會遇到個喜歡的女人,女人總會遇到個喜歡的男人!人人都會有的,遲早要發生的,那還算個屁!商老板的情才金貴!不在商老板的戲裏出生入死走過一遭,不是真懂透了商老板的魂兒,哪有資格跟商老板這麽說話呢!”

    兩個觀點扭曲而誌同道合的人摟在一起放聲大笑了一陣,心中暢快,充滿豪情。商細蕊趴到程鳳台身上肚皮貼著肚皮:“你說你懂了我的魂兒,那得說出個一二三四的。”

    “我過去就沒說過?”

    “說過了也要再說一遍!讓你說就說!”

    這話怎麽也得從兩年前說起了,程鳳台遙想一番,道:“一開始稀罕你,其實還是因為你跟師姐犯的那通毛病。”

    商細蕊在那兒拚命點頭,除了水雲樓那幾個潑貨,還從來沒有人肯定他過去的作為,程鳳台也一直采取批評的態度。今天他這麽說,倒還是頭一回,商細蕊一得意就亂扭,程鳳台拍拍他屁股,道:“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吃喝玩樂跟大姑娘身邊轉著呢。就你在跟師姐較勁,你又不為了娶她做老婆,我就沒見過那麽傻帽的人。”

    商細蕊聽著就要呲牙了,程鳳台忙道:“哎哎,好吧。我也是見多了為著私欲名利鬥得你死我活的人,從沒有見過為了戲搭子義姐妹這麽嘔心瀝血的。愛情和名利,比起這份情都遜色了。這份情幹淨。”

    這話還算像樣。商細蕊點點頭,枕在程鳳台肚皮上掰他手指玩兒:“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看了商老板的《長生殿》,就不可自拔了啊!”

    商細蕊啃啃程鳳台的手指:“你可好久沒誇我的戲了。”

    程鳳台任他啃咬著手指,濕濕熱熱的刺痛著:“誇商老板的戲,和誇商老板的人是一回事兒。”

    商細蕊仰著臉:“那你就誇來聽聽。”

    程鳳台笑了笑,沉默了一歇,眼睛遙遙地盯著床帳子,慢慢道:“別看商老板沒怎麽念過書,我覺得商老板這心裏啊,比誰都通透,比誰都有慧根。看那些帝王將相才子佳人,渡船的老翁,青牛背上的娃兒。商老板哪個都演得真。好像心裏邊住著好多的魂兒,扮上妝登了台,那些魂兒就借你的身子還個陽,把前世百態唱一唱。等下了戲,他們的魂兒散了,他們故事還活在你身上……商老板得是最明淨最輕盈的,才能裝下這些;又得是最深沉最厚重的,才能懂得這些。我看多了漂亮的皮肉,用心修煉出來的言行,才藝,性情。又精致又高雅,進退得當,知情識趣,魅力四射。就為了在上層社會裏吃得開,為了行個方便,討個好處,總之是有著一個目的。我沒見過商老板這樣的……恩,這樣像一朵花兒,像一團火,隻管自己開著燃著。喜歡看你的,你就使勁給他們看個好看的。不喜歡看你的,你也不會為了討他們喜歡而修改你自己,違了自己的心——因為花兒總是要開,火總是要燒的,不管有沒有人去看它。那麽大個角兒,還能活得天然,特別難得,特別稀罕,這是真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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