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哪位?”

    男人含著笑,慢聲慢氣道:“薛千山。”那態度仿佛是說出這個名字,程鳳台就一定會如雷貫耳久仰大名。

    程鳳台倒是聽到過這個名字,薛千山薛二爺,家業不小,老婆不少,四處做買賣也四處留情,會玩會花錢的一個商人老爺。但是有錢也好,會玩也好,在這一階層的男人中間,都不算什麽特別的。程鳳台之所以熟悉這個名字,是因為他曾與薛千山的八姨太有過一段j□j。如今見著人本主,他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反而怒氣騰騰地呷醋,真是欺人太甚。

    程鳳台既沒表示久仰,薛千山隻好笑道:“程二爺準是忘了,你我兩年前在商會飯局上見過。那天程二爺好大的脾氣,想必沒有留心到旁人。”

    程鳳台隱約記得兩年前在商會飯局上發的那場脾氣,但還真沒注意到當時陪坐的是哪些人物。不置可否相當冷淡地點點頭敷衍一句,也沒有在此與薛千山重新結交的意思。

    那邊商細蕊見這兩人說上話冷落了自己,有點不甘心似的又低低喊了一聲二爺。程鳳台過去聽見他喊二爺,心裏就又熱又甜。此刻聽見他喊二爺,隻有滿腔的怒火和醋意:他倒是喊的哪一個二爺呢?之前在車子裏聽見的那幾聲叫喚,必然也是叫的薛二了。便朝屋裏一揚下巴,厲聲道:“進去!”

    薛千山咂咂嘴:“程二爺,你可對他太凶了。”回頭很親熱地說:“商老板先進屋坐坐,我和程二爺談一談。”說著和程鳳台走到一片廊簷下站著抽煙。商細蕊則偷偷摸摸東轉西轉,轉到屋後去偷聽。他自以為藏得很好,但薛千山和程鳳台都看見他這藏著腦袋露著腚的窘態了。薛千山嗬嗬一樂,低頭點了支煙,給程鳳台讓了一支。程鳳台推了他的,拿出自己的香煙來抽,斜眼覷著商細蕊的行跡,又好氣又好笑,頓時就因為他的笨拙而心軟了。小來在遠處看著,也不禁要替商細蕊臉紅,想想商細蕊做過的丟人的傻事反正也不差這一件了。最後心一橫,回屋裏呆著,隨他們去鬧騰。

    程鳳台隻顧看著商細蕊的藏身之處,表情很不耐煩,然而眼睛裏微微的笑意出賣了他,好像在等一個調皮的孩子敗露蹤跡之後,抓出來批評一頓的家長。

    薛千山看了他一眼,忽然大聲道:“薛某與商老板相識多年,是很喜歡商老板的,希望程二爺不要奪愛。”

    程鳳台一呆,沒想到這家夥會這樣開門見山,還是這樣一副討打的口氣。商細蕊也一呆,心想薛二爺也喜歡我,程二爺也喜歡我,這不是要打架了嗎?當然兩個人因為喜歡他而打架這種事情,過去也不是沒有過,商細蕊很愛看人為他打架,既是戲子的虛榮,也是一種孩子的頑皮。但是這一次參與爭風吃醋的是程鳳台,所以心裏特別甜絲絲的,好玩的成分少,動心的成分多。

    程鳳台一揚眉毛,道:“薛二爺生意做得遠,把商老板一撂兩年,現在想起來,未免有點兒晚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麽晚了?薛某與商老板相好在先,你才認識他幾天。我對商老板可是一片癡心的!”

    程鳳台眼裏淩光一熾。在他麵前,居然還有人敢標榜對商細蕊的癡心。他對商細蕊癡心,可是把本性都轉移了,守之以禮不圖色相,整整兩年陪伴身側千依百順。如果有一天,他能得到商細蕊的全部,那自然是好的。如果沒有這一天,他照樣肯為了商細蕊付出這麽些時間和愛意。不為了j□j的廝守,不為了占據的深愛。這在一個男人而言不容易,在程鳳台而言,是特別的不容易。他可以忽然大手筆地給他看起來可愛的女人一擲千金,不圖什麽,就是興之所至,博伊一笑。錢不算什麽要緊的。但是如果付出了許多時間和體貼,則是非得收回一些實質上的回報不可了。因此熟悉他的人,諸如範漣和老葛,總以為他和商細蕊早已是姘夫的關係了。這兩年裏出雙入對,不知道芙蓉帳底纏綿過幾回,甚至猜測程鳳台之所以流連忘返,興頭不減,是因為商細蕊在床上伺候得他非常的好。現在若要說程鳳台和商細蕊實際上是清白的,別說外人不會信,就是程鳳台自己說出來,感覺也不像是真的。所以也根本不相信會有哪個男人再能做到這些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