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趙沂川看吉豆臉色實在不好,示意說那話的兄弟住嘴,“既然有窩了,就好好睡覺去!”
阿毛沉浸在趙沂川又立了一等大功的喜悅裏,逢雞就誇路易斯是最棒棒的雞大哥,盡管聽起來很浮誇,但趙沂川內心,似乎也開始有那麽一點受用。
隻有吉豆……悶悶不樂地轉身離去。
趙沂川有些煩躁飼養員為什麽沒有出來抓雞,這時井蓋朝他走來,他走路的姿勢有些滑稽,一瘸一拐的,大概是被巴達他們欺負的了,看起來挺心酸。
“謝謝你,路易斯,你保護了我,保護了大家。”
“你不用謝我。”
趙沂川的本意是團滅,誰知道二號窩的整體水平那麽菜……
“路易斯,你好像,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井蓋小心翼翼地說。
“是嗎?”趙沂川背過身去,臥下,“我困了,你快走吧。”
“嗯。”井蓋轉過身,又補了一句,“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是你讓我們一號窩集體找回了尊嚴。”
趙沂川沒回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夜色濃烈,狹隘的籠舍充斥滿雞的體味。
趙沂川就著稀薄的新鮮空氣勉強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大家是在卡車車軲轆的轟鳴聲中驚醒的,接著趙沂川就聽見李平和張莉打開籠門,開始人工驅趕大家。
田陽也湊了個熱鬧,卻眼尖地發現了一瘸一拐的巴達以及他那些被趙沂川ko的下屬,趕緊拿了個大簍子過來,把他們統統裝了起來。
“李平,你不是說沒有受傷的雞嗎?你看這些是啥?”
田陽叫李平過來“認罪”,意在批評她工作不認真。
“啊,可是我昨天真的仔細排查過了,沒有哎!這些是從哪冒出來的?”
李平驚訝地蹦起來,怎麽想怎麽奇怪。
“算了,可能是它們躲到裏麵的角落去了,你沒注意吧……”田陽擺擺手,提著大簍子走了。
二號窩的弟兄們含淚送走了老大和夥伴們。
在他們眼裏,此行即生死離別,那些朝夕相處的回憶是大自然可憐他們的最後饋贈。
田陽的這番作為搞得一號窩的大家也有點懵,但懵完以後,就是長足的恐慌——那些同類為何被帶走?帶走後還能否平安歸來?
就在所有雞都陷入惶惶然的情緒無法自拔的時候,趙沂川卻躺在大太陽底下的一塊石頭上舒展身體,這種純粹健康不含雜質的日光浴在人類世界簡直太少見了,必須抓緊時間享受一下。
阿毛慢吞吞走到他身邊:“路易斯哥哥,你怎麽一點也不慌張啊?巴達都被抓走了!”
“又不是你被抓走……”趙沂川換了個更妖嬈的姿勢,讓陽光可以均勻地曬遍身體每一寸肌膚,嗯,簡直太舒服了!
“可是看到他們被抓走,我害怕,畢竟都是雞,他們死了是不是說明我們也離死不遠了?”
阿毛憂愁地抖抖沒幾根毛的翅膀,抬起脖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脖間的絨毛微微顫抖。
“別這麽悲觀,OK?”趙沂川知道,這些聽不懂人話的雞會以為人類此舉是想殺他們,要是擱在從前,他一定跟阿毛解釋一下,哪怕覺得很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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