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和地麵來回翻轉。

    或許是眼前場景變換得太快,趙沂川還沒來得及喊出一句“好疼!”就四腳朝天地昏死過去了。

    傍晚時分,田陽愁眉苦臉地站在電動車前,看著地上的昏死的大公雞,長長歎了口氣。

    他蹲下把手指搭在它胸脯上摁了摁,謝天謝地,還沒死!

    隻是這深更半夜的,為什麽會有隻雞突然出現在這條路上?

    顧不上那麽多,田陽把趙沂川抱起來放在車前的簍子裏,車一個調頭,又回了雞場,出了交通事故,傷了雞,總得爭分奪秒地搶救一下子啊!

    大樹下,壯壯臥著,半眯著眼睛把這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

    翌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趙沂川是在一陣抽痛中醒來的,但他一睜開眼就後悔了,不會的,老天不會這樣跟他開玩笑的,他不可能又回來了,就算是經曆意外死掉那也該是死在外麵啊!

    這周圍熟悉的布局是什麽鬼?

    田陽的獸醫所!他又回來了!

    “有沒有人……救命……”

    趙沂川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

    沒想到還真有回應,是壯壯過來了,他扒著病床伸出舌頭哈氣,充滿奇怪味道的口水淋了趙沂川一臉:“你醒了,我都看到了,你昨晚……”

    壯壯沒有說下去。

    “你別說了。”趙沂川心煩意亂,“我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隻想離開這裏。”

    “唉,總之你記住,這個地方從你進來開始就不是這麽容易出去的,起碼林至丞第一個不同意。”壯壯留下這句頗為懸念的話後,識相地走了。

    不多時,田陽進來了,他手裏拿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把它們堆在病床上,趙沂川的身體旁。

    沒一會,田陽配藥的時候,張莉也進來了:“小田,你真的打算給這隻雞治病啊?”

    “當然了,他身體又沒毛病,就是腿斷了一根,應該會很快痊愈的。”田陽抬頭,抹了把汗,憨笑道,“張姐你不是跟場長去參加美食交流大會了麽?”

    “沒去,大會延期了。”張莉笑笑,“我來看看你咋給雞治病的,感覺怪有意思的。”

    “還行,就是跟人其實很像,打完石膏以後,綁根小竹棍,我還沒弄呢,昨晚就輸了點液給他。”

    田陽示意張莉坐著看,自己則忙上忙下地為趙沂川準備骨頭固定手術所需的材料。

    “開始了嗎?”張莉好奇地探頭。

    “開始了。”

    趙沂川:……

    合著拿它表演呢?

    田陽捏起斷了的那根雞腿,一層層把上麵的紗布解下來,接著血肉模糊的景象就展露在兩人麵前,田陽咂咂嘴,指著一處已經看不清是什麽部位的地方對張莉說:“你看這兒碎了一半,需要固定。”

    趙沂川本來已經疼過勁了,但此時此刻,隨著傷口重新被挪動,巨大的疼痛瞬間侵襲了他的腦袋,他頓時尖叫起來。

    先淋消毒水,再清創,然後切除壞死組織,包紮傷口,最後裹石膏定型,加竹棍固定。

    就這麽短短十幾個字,實在是要了趙沂川的老命……

    他被疼暈過去的前一秒還在想,為什麽不打麻藥呢?雞是不配擁有麻藥這玩意嗎?

    “小田,它是不是暈了?”張莉推了推趙沂川的腦袋,一動不動了。

    “應該是疼的了,雞也有痛覺,隻是神經根從比人類要簡單一些,這隻雞可能比較怕疼吧!”田陽又抹了把汗,苦笑道。

    趙沂川趴在病床上毫無生氣。

    視角切到一號窩的籠舍,阿毛因為太思念趙沂川,當天晚上就病倒了,再加上第二天滴水未進,沒多久就趴在角落裏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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