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幹的,他將你的畫像給了京兆府。”蕭雲卿道,“我午時才知曉,要阻攔你已經來不及。”

    邵稹訝然,想了想:“告知你的也是他?”

    蕭雲卿冷笑。

    “他要害我,為何還讓你知曉?”

    “他知道我會去救你。”蕭雲卿道,說著,歎口氣,笑笑,“我原想與他分了家,自己到長安來,看來五郎不願。”

    邵稹皺眉,還想再問,蕭雲卿卻不再多話,從手邊拿起一個包袱,扔過去。

    邵稹接住,沉甸甸的。

    “金子和過所都在裏麵。你這般情勢,還是去西域最好,先到肅州城南找一家叫‘蔣五家’的客舍,主人會帶幫你出關。”他說。

    邵稹將那包袱收起,麵色複雜地看他:“你和五公子……”

    蕭雲卿神色平靜:“不須你操心。我若是你就立刻走,朝廷若要拿你,未多時便會通傳四境,遲了便難了。”

    邵稹不再多問,看著他臉上一塊還未散盡的淤青,片刻,道:“多謝,你保重。”

    蕭雲卿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嘴裏出來會出來這幾個字。

    “酸死我。”他笑罵道,“你若真想謝我,就把命留著,下回見麵我要討回。”

    邵稹笑笑,轉身而去。

    蕭雲卿看著他上了馬,忽而想到什麽,道:“致之!”

    邵稹回頭。

    蕭雲卿意味深長:“寧兒還在京中,你想讓她傻兮兮地一直等你麽?”

    邵稹神色一怔,手中緊攥著韁繩,沉默片刻,道:“雲卿,還須你幫我一事。”

    日漸黃昏,太陽光被雲彩遮去。

    韋氏請了比丘尼入府,為府中女眷講經布道。佛堂裏,香煙繚繞,誦經聲緩緩不絕。

    寧兒坐在韋氏身旁,聽著比丘尼念叨:“……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

    寧兒瞥瞥韋氏,她一臉虔誠,眼瞼垂著,似乎已經聽得忘我。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寧兒想著這幾個字,忽而又想到邵稹,心中歎一口氣。

    她知道韋氏這般是好意,勸她想開些,忘了邵稹。可是,如何忘得掉?

    她睜著眼睛會想到他,閉著眼睛也會想到他,夜裏做夢,他對她微笑,帶她坐著馬車在路上奔跑。

    稹郎……她心裏低低道,你現在,可是在離開長安的路上了?

    未過多時,忽然,一個家人匆匆進來,神色慌張:“夫人!郎君受傷了,被人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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