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稹帶著寧兒,住在崇仁坊的客舍裏。長安地價金貴,客舍不大,陳設簡單,卻幹淨舒適。

    邵稹就帶著寧兒在坊間轉了一圈。隻見此處的來往行人,與街市上所見迥異,大多儀表齊整,衣飾光鮮,看起來都是仕宦子弟。

    “都是從各地來京求官、應試之人,此處近皇宮,辦事便利,故而宿在此處。”在食肆裏用膳時,邵稹見寧兒不住往外瞟,解釋道,“故而崇仁坊多館舍,都是為這些人開的。”

    寧兒點點頭。

    時近傍晚,用膳的人越來越多。

    樓上樓下點起了明燈,與落日的霞光相稱,頗有幾分明媚。這食肆有些名氣,又有歌伎彈唱,不少年輕仕人結伴而來,熱鬧非凡。

    席間並無多少壁障,好些人看到寧兒,露出驚豔之色,卻礙於邵稹在旁,隻得偷眼瞟來。

    寧兒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卻發現看向這邊的並非隻有男子。

    獻藝的歌伎,盛酒的吳姬,還有附近幾位跟隨主人出來的侍婢,都朝邵稹頻頻顧盼。

    寧兒瞥瞥邵稹。崇仁坊中多是仕人,他穿得也並不寒磣寒磣,黑靴錦袍,革帶銅銙,加上一柄長刀,利落英俊,十分出眾。

    看什麽?

    寧兒覺得更回家不想再坐了,扯扯邵稹的衣袖:“稹郎,回去了好麽?”

    “嗯?”邵稹看看她,見那神色羞赧,往四周望一圈,立刻明白過來。

    他的目光銳利,冷冷掃過,那些偷窺的男子立刻收斂。

    “回去吧。”邵稹也知曉館肆到了夜裏,免不得有些聲色,寧兒待下去不合適。

    他叫夥計結賬,帶著寧兒離開。

    已是入夜時分,坊內各處館舍樓閣燈火通明,行人往來不絕。

    “還想逛麽?”邵稹問寧兒。

    寧兒倦了,搖搖頭。

    邵稹亦覺得今日疲勞,帶著她回到客舍中。

    正要分別,寧兒忽然想起什麽,問他:“你的傷如何了?”

    “好了。”邵稹立刻道。

    “真的?”寧兒狐疑地看他。

    “是好了。”邵稹道,“那日郭郎中給我上了藥之後,就不流血了。這兩****又幾乎不用左手,好得可快了。”

    寧兒一臉不相信:“你讓我看看。”

    “不必看,我還會騙你?”

    “你就是會騙我。”

    “真的好了!”邵稹訕笑著,想往門裏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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