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忽然覺得有些心疼,邵稹外表看著什麽也不在乎,什麽也難不倒他,但其實他也是個人,有時不過是強撐……寧兒伸出手,隔著袖子,輕輕握住他右手的手腕。

    邵稹一訝,目光投來。

    寧兒有些羞澀,卻沒有鬆開。

    邵稹微笑,手一轉,反握住的手腕。

    手心的溫暖透過衣料,心中似吹起和風,針線穿刺的疼痛也變得無足輕重。

    邵稹忽然覺得,他們就算無緣走到一處,這樣靜靜相守,也勝過紅塵萬丈。

    拿回了金子,邵稹本來想快點上路去長安。可是他帶了傷,寧兒想等他的傷好了再走。

    邵稹覺得這傷沒什麽大礙,跟寧兒討論一番,二人各退一步,休養三日再走。

    蕭雲卿聽他們這麽說,也留了下來。

    “這麽快走做什麽,洛陽還有人等著跟我拚命。”他懶洋洋地摸著玳瑁的頭,玳瑁全力對付著一條美味的河魚,吃得不亦樂乎。

    “你為何非要回去?”邵稹問。

    “不回去不行。”蕭雲卿歎口氣,“我的綠珠、沉香、含煙和珊瑚還在五郎手上。”

    邵稹癟癟嘴。

    “都是女子的名字呢。”寧兒小聲說。

    “哪來的女子,全是豹子。”邵稹冷哼。

    三日不快不慢,邵稹在客舍裏養傷,寧兒也不曾出門,一心一意地將捎給舅父的信寫好。五封信,由蕭雲卿交給不同的商旅,以防萬一。內容差不多的言語,寧兒寫得又多又長,還力求字跡端正,整整寫了兩日。

    邵稹在一邊看著都覺得累得很。

    “舅父會收到吧?”寧兒把信交給蕭雲卿時,企盼地問。

    “當然會收到。”蕭雲卿自信滿滿,“我是何人。”

    “賊人。”邵稹插嘴。

    蕭雲卿白他一眼,將兩張新做好的過所給他。

    邵稹打開來看了看,他和寧兒都成了益州一個小縣邑裏的人,仍是表兄送表妹去長安投奔親戚。

    “過所上寫的親戚,去年已經舉家遷走。你說盤纏用光,要在長安賺盤纏,留上三個月不成問題。”蕭雲卿道,說著,眨眨眼,“若覺得待不下去,還是來洛陽吧。有我和五郎在,包你每日都不無聊。”

    “勿同我提他。”邵稹沒好氣,將過所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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