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樂假裝不記得宋航的樣子,睜著一雙清淩淩的眼睛,麵色沉靜,一言不發地跟在白千凡身後。

    宋杭從開始就沒怎麽和蘇寧樂說幾句話,再加上從外表上看,蘇寧樂和以前一般無二,隻不過稍微沉默了一些。

    他的眼睛先是沉了沉,像是在思考什麽,緊接著一下子撲在牢房門口,緊緊的抓住上麵的柱子。

    “蘇娛,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怎麽可能會害我娘?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快放我出去!”

    終究也,隻不過是個還會真真正正穩定下來心性的少年人,語氣裏難免帶了些急切。

    可是蘇寧樂卻輕輕後退了一步,在宋航滿是錯愕的目光之中,微微笑了笑。

    “對不起,我……不是很記得你是誰了。”

    語氣遺憾,神色落寞,又帶著微微的愧疚。

    她的一張小臉並不像是尋常大家閨秀一般白的勝雪,但那種健康且偏白的小麥色,卻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此時,女孩子輕輕垂著眸子,全身上下滿滿的都是失落,白千凡天心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輕輕刺痛了一下。

    他瞪了一眼身後的青辰,然後很自然的上去,抓住了蘇寧樂的小手,在她耳邊輕輕保證。

    “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現在跟在我身邊就是,別怕。”

    極致的溫柔,簡直是無微不至。

    或者是說在“失憶”了的蘇寧樂麵前,白千凡幾乎是卸下了自己以前所有的偽裝,隻想全心全意的對她好,但是……

    蘇寧樂心底微訕,眼角的餘光撇過,滿是錯愕的宋航,心裏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而被迫淪為工具人的青辰,也正一點一點的把白千凡剛剛找到的證據羅列出來。

    “雖然你仗著自己的身份掩人耳目,但是,有人曾經親眼見到你去後山抓蛇,被發現的時候還躲躲閃閃地說,要煮蛇羹,給你娘補身體。”

    “這是第一點,當然不能完全定罪,但是第二點,那個見到你捉蛇的人是個百事通,曾經還開玩笑的打去問你娘有沒有喝到蛇羹,誇你是個孝順之人,可是你娘卻說,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所謂的蛇羹。”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那些蛇都去哪裏了?”

    不愧是跟著白千凡的人,哪怕隻是一個小廝,平時又絮絮叨叨的像個長舌婦,在端起氣勢來之後,那雙銳利的眼睛也是讓宋航不敢直視。

    他現在仍舊沉浸在蘇寧樂竟然失憶了的震驚中無法自拔,緊接著又被如此逼問,一時間竟是方寸大亂,甚至沒怎麽過腦子,就直接反駁。

    “我還沒來得及做!而且我抓的蛇,都是沒有毒的!”

    “那這份賬單呢?”

    蘇寧樂自始至終都微微低著頭跟在白千凡身後,盡職盡責的扮演一個,因為失憶而對整個世界陌生,從而顯得有些弱小可憐的小女子。

    聽到白千凡忽然開口說話,並且從袖子裏拿出一份文書之後,她忽然抬起頭,輕輕眯了眯眼睛。

    那份賬單很普通,就是尋常百姓,人家用來記錄東西的草紙,但是唯一讓它顯得不同尋常的是,上麵的褶皺和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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