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樂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趕緊抬腳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陰暗的審訊室。

    蘇寧樂剛踏進這件屋子,被地上那蜿蜒著順流而下的血跡給嚇了一大跳。她踮著腳尖繞過那抹血跡,緊緊跟著白千凡,這才看到了那已經奄奄一息的人。

    “招啊,我們大人來了。”旁邊一個大塊頭沒好氣地說道。

    “哼,”那地上的男人冷哼一聲,“什麽狗屁大人,不過還是官僚的走狗罷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一隻腳踩住了他的傷口,腳下用力,那黑衣人露出因為太過於痛苦而猙獰著的表情。

    臉上的青筋凸起,看著甚是可怖。

    “是、是榮王側妃指示的……”那人痛苦地吞吐著話語,話還沒有說完,脖子一歪就昏了過去。

    白千凡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個人眼疾手快地摸了摸黑衣人的脈搏,臉色大變,轉頭對著白千凡顫顫巍巍地說道,“大人,這人……沒了。”

    榮王側妃……

    那成郡王就是榮王的兒子,還是正妻肚子裏出來的種,如果是榮王側妃的指使,那也能說得過去……

    就是哪裏還是怪怪的。

    “大人,你在想什麽?”蘇寧樂見白千凡一頭烏黑的長發全披在身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便隨口問了一句。

    她自然無比地走了過去,在白千凡身邊的位置坐下,倒了兩杯茶,一杯推給白千凡。

    另一杯自己倒入口中,一飲而下。

    白千凡端起那杯茶,修長白淨的手端起放在自己的嘴邊,優雅地微啜了一口。

    聽了蘇寧樂的話,他微微轉過了頭與蘇寧樂對視,半晌沒有說話。

    “在想那黑衣人的事情吧。”蘇寧樂給自己的茶杯又滿上,將它雙手捧著放在自己的正前方,無意地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夠說清楚了,榮王側妃無非就是想要給自己的兒子整個前程罷了。”

    “不過,這樣卻說不過去。”蘇寧樂歎息一聲,“一個側妃膽子怎麽會如此之大?竟然敢雇傭人做這種危害社稷的事情,我是不相信的。”

    白千凡一言不發。

    蘇寧樂瞧了一眼白千凡,將茶杯裏的水喝下,又說道,“大人,我們時間不多了,我們現在就去王府審問審問側妃吧。”

    蘇寧樂站了起來,轉過身去剛要走,被身後的一雙大手拉住。

    “大人?”蘇寧樂轉過頭,看著白千凡頗為不解。

    “再去一趟那婆婆家。”身後傳來了白千凡清朗的聲音。

    一直站在白千凡身後一言不發的青辰撇撇嘴,出聲:“大人,那老婦人如此不知禮數,咱們如今還要過去吃一個閉門羹麽?”

    白千凡鬆開蘇寧樂的手,將手背在身後,“走吧。”

    出了大理司,石獅子旁一輛馬車早就已經等著了,馬夫先行一步將小墩子拿出來,白千凡掀了掀衣袍,上了車。

    蘇寧樂也眼疾手快地上了馬車。

    四四方方的小空間裏狹窄逼仄,白千凡這次依舊閉著眼睛。這男人的心思就似那海底針,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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