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隻是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不想被任何人打擾。”顧淞一臉無奈地回答道,感覺自己的回籠覺是睡不成了。

    “我看門口放著一個髒兮兮的登山包,浴室裏還有你脫下來的戶外裝備。說實話,你是不是去了……”夏時斟酌了一下詞句,問道,“是不是去了警方執行抓捕任務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的?”

    “樊聰是你最好的搭檔和朋友,你連他的追悼會都沒有參加,肯定是去了一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地方。想想看,R市東南邊的那座龍泉山是樊聰製服犯罪嫌疑人並光榮犧牲的地方。如果你沒有瞞著我們大家私自去找沈航算賬,執行抓捕任務的時候,你應該就在樊聰的身邊。我太了解你的性格了,發生這樣的事,你肯定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樊聰,甚至認為樊聰是被你害死的。可我想說的是,如果事發當時你也在現場,你也許能夠改變這個不幸的結局,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子彈擊中身亡的人也許會是你。”

    “我倒寧願是那樣……”顧淞傷感地說道,目光瞬間變得黯淡下來。

    夏時不讚同顧淞的說法,反問道:“你死了又有什麽好處呢?別總是說些任性和不負責任的話了。我很敬佩你的勇敢和無畏,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自私,能不能愛惜一下你自己的生命,能不能想想你的家人和朋友,能不能不要總是讓我們替你擔心?樊聰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也不要爭著當什麽烈士。既然結局已經無法挽回,你他媽就給我好好地活著,認認真真地活著。別總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你該做的事情,盡你該盡的責任。隻有這樣才對得起樊聰對你的信任。”

    聽到這番話,顧淞怔怔地看著夏時,過了好半天才疑惑地問道:“我已經被停職了,現在還能做什麽?”

    “給F分局的劉陽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你能做什麽了?”

    “啊,你是說……”經過夏時的提醒,顧淞恍然想起了於佳楠的案子。從六月十幾號開始,他就被連環槍擊案和賀偉祺的身世占據了全部精力,沒時間過問於佳楠的事情。半個多月過去了,也不知道那起案子進展如何,凶手是否已經落網。

    盡管他還沒有從失去樊聰的悲痛情緒中走出來,但他知道夏時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即使傷心、難過、悔恨、自責,他也不能再繼續消沉下去了。

    逝者已去,他們這些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履行自己的責任,繼續與犯罪分子作鬥爭。為了不辜負樊聰對他的信任,他必須盡快振作起來,盡量去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十幾分鍾過後,顧淞洗漱完畢,剃掉了胡茬,換上幹淨整潔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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