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話,顧淞忽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自己不會考慮的方法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會考慮。畢竟抓捕沈航和M小姐那兩個罪惡滔天的人販子是警方的重任,不是他一個人的私事。盡管他相信其他人也不想讓田蕊受到壞人的傷害,但是他們的擔心程度又豈能跟自己相提並論。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沈航隻對EL-27的解藥感興趣。若是想引沈航出洞,恐怕隻能在解藥上做文章。利用假的解藥進行交易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即使這樣做存在一定的風險,人質的安全可能無法得到百分之百的保證,但是其他人真的會在意這個問題,從而會放棄難得的交易機會嗎?

    也許到頭來,警方會安排他帶著“解藥”去執行交易任務(因為沈航最初的要求是隻跟他一個人“合作”,其他人是不能露麵的),但是他又不想冒這個風險。

    他自己也是一名警察,知道拋出“解藥”後,接下來的任務是對沈航的位置進行追蹤,找出沈航的藏身地,解救人質。可是萬一行動失敗了,他們沒能抓到沈航,人質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

    對於其他人而言,行動失敗所產生的負麵影響隻是暫時的,他們還可以尋找新的機會。可是他不一樣,失去田蕊就等於一切都結束了。

    他必須得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策略,在交易的同時救回人質。交易的籌碼絕對不能是假的解藥,而是比解藥更加具有誘惑力的東西。比如說,直接用人質交換人質。要想做到這一點,他就不能以警察、或正常人的身份處理這件事。他不得不謀劃一起“犯罪”,讓對方深切地體會到恐懼和威脅。換句話說,他已經做好了為田蕊犧牲未來,乃至生命的準備。

    沉默了半晌,夏時終於開口說道:“好吧,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雖然我從來沒有跟沈航正麵接觸過,但我可以想象出他是多麽狡猾、多麽難對付的一個人。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沒有必要把所有的苦惱全都藏在心裏。無論發生什麽,這一次,我願意陪你一起麵對。”

    “謝謝。”顧淞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明明覺得夏時的話很肉麻,但他卻不想吐槽,也不想像往常一樣趁機挖苦對方。“對了。”他再次岔過話題,“組織的頭目Brian下落如何?”

    “聽他的屬下說,他是個行蹤隱秘的人,自從地下監獄曝光以後,他就很少出麵幹涉項目的事了。他把二號研究所的工作全都交給薛博士打理,隔幾個月才過去看看情況,目前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

    “可是找不到那個美國老頭兒,實驗項目就不會真正終止。他把自己的後半生全都壓在那個瘋狂的研究上了,不達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有另外的研究場所?”夏時也懷疑過這個問題,因為沒有證據表明他們隻在涼山修建了兩個秘密基地。涼山那麽大,中國的地域那麽廣闊,似乎哪裏有可能暗藏玄機。雖然薛博士對此毫不知情,但也不排除對方向警方隱瞞了實情。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有依據的。雖然我不敢確定,但他應該沒有理由騙我才對,除非是他搞錯了……”顧淞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想起之前從某人那裏得到的一些瑣碎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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