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外,四處風冷浪急,夏峙淵一襲青衣躍然馬上,不遠處一騎馬車正在緩緩駛來。夏峙淵原本有些倦懶的臉上,浮起清淺的笑容:“阿嬌。”

    阿嬌走下馬車來,站在原地看著夏峙淵:“此去江湖,風急浪廣,望君珍重。”

    “阿嬌,你什麽時候說話也這般文縐縐的了。”夏峙淵談笑之間,心底不免也有些不舍,這一去,他和阿嬌便越來越遠了,甚至再也沒有相見的可能了。曾經的那個嬌燦女子,於深宮之中近十年的曆練,竟然也漸漸似一塊溫潤的玉,光芒內斂,卻讓人更移不開目光。

    “真想和你一起走,天涯海角,再沒有爭鬥。”夏峙淵於阿嬌而言,是個依靠,這個人總是默默無聞地為她作了很多,不論是最初的相逢還是最終的別離,夏峙淵總是不可避免地牽扯著她的思緒。

    夏峙淵淡淡地笑,望向長安城內宮殿的方向,如果那個人不是劉徹,或者他不是伊稚邪,他或許會考慮和阿嬌一道海角天涯:“阿嬌,曆史已經改變,坦然的麵對劉徹吧,他已經很努力了。”

    “就算,他曾經動過殺你的念頭,你還是要為他說話!”如果說,夏峙淵總讓她思緒結,那麽劉徹,就總是讓她的心緊緊的揪住,愛之不能,棄之痛徹。

    “阿嬌,既然已經如此,與其痛苦的麵對,不如痛快的享受,過後雖然可能還是要痛苦的,但劉徹這個人,我總認為是值得賭上一賭的。”既然他和阿嬌,是無法相守在一起了,他希望阿嬌能快樂的呆在待在劉徹身邊,不要再因為曆史上那個陳皇後的下場,而始終無法相信劉徹。

    “其實,這個人,若說不愛,已經不可能了,可是讓我痛痛快快去愛,卻是不敢。他是武帝,他是曆史學家筆下那個窮兵黷武的劉徹,更是後代人眼裏負心絕情的帝王。我如何能愛,又如何敢愛,要怎樣的女子才能讓劉徹久久的愛著,那樣一個高在九天之上的君王,我又如何能與之攜手並立在曆史最盛的時代之上,笑看大漢的風雲?”

    是啊,不是不愛,而是愛了卻必需要藏起來,還得告訴自己說,那個人我一點也不愛,劉徹的疼痛,她一點點放在心裏,劉徹的付出,她也一點點看在眼裏,怎麽能不愛。隻是這愛,就如同是天邊的星與月,他的愛需要仰望,而她始終是那個不肯仰望他愛的女子。

    高在九天之上,夏峙淵笑了笑,阿嬌竟然是渾然不覺得嗎。阿嬌一身清華的氣質,就算是劉徹又何能掩其光澤,若似阿嬌這般的女子都不值得劉徹許以長長久久的對待,那麽還有誰能?

    旁觀者清啊,阿嬌卻是長在此山中,便也由著去雲深不知處了:“阿嬌,劉徹這樣的人,用月不足形容,他是如火驕陽,那麽你就讓自己成為月,天地之間隻有你們的光芒足可照耀世間。若真如同你說的,劉徹是月,你也不必做仰望的星,做一池低綠楊垂柳裏的碧水又何妨,滿池清波自會將夜月蕩入波心。有些時候,有些人,需要換個方式去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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