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廢太子蕭珽被發現溺亡在荷花池中,麵目被魚和水蛇啃咬得不能辨認,晉元帝不忍,還是為他風光大葬,又派人瞞住皇後。但也不知是誰多嘴,皇後因為瘋癲,聽到後竟沒有多少傷感,反倒笑得十分開心,宮人被她的笑靨嚇到,不敢在鳳儀宮多待,沒兩日就成了一座廢宮。

    連卑微的宮人也明白,皇後位份雖在,但名存實亡。

    朝中原本依附皇後的官員紛紛劃清界限,持中立之態,國舅爺秦篙更是被連降三級,隻是空有敬王的頭銜,但日後也絕不會有什麽好前程了,為此他也隻敢怒不敢言。

    而國舅夫人葉氏聽聞侄女慘死宮中,心中又痛又悔,不敢寫信告知遠在朝陽關的兄長,看著自家還在變賣田產去揮霍的獨子,一時氣急攻心口吐鮮血,倒在了兒媳懷中,含恨閉上了雙眼。

    這幾日的上陵城風言不斷,城內烏煙瘴氣,著實令人喘不過氣來。

    ……

    四角懸鈴的馬車緩緩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上,不多時便到了一座小城。

    馬車簾子被掀開一角,楚清寧沉如幽泉般的眸子落在城牆上頭,輕喃了一聲:“月河城……”

    “到了?”坐在裏側的蕭譽璟睜開雙目,似有幾分疲憊。

    “王爺,為何我們要繞過其他城池,改道來這月河城?”楚清寧放下簾子,頗帶疑惑地問道。

    蕭譽璟沒有明說,大手落到她的腰間一勾便將她帶入懷中,一縷清香撲麵襲來,他唇角微微翹起,“待會你自會知道緣由。”

    許是習慣了,她這次沒有羞紅臉,而是抬起頭看著他沒有多問。

    一刻鍾之後,馬車停下了,流沙先行稟告後,就掀開馬車簾子請他們出來。

    蕭譽璟嗯了一聲隨即下了馬車,然後拉著楚清寧的手迎她走下腳凳。

    她回過頭,見身後是一間破舊的小當鋪,便淺笑問道:“莫非王爺所說的緣由,就在這家當鋪之中?”

    他點頭,但還未開口,就有幾名中年男子從當鋪內快步走了出來,紛紛抱拳行禮。

    站在最前麵的是安南侯龐海,他四下查看片刻後湊近一些,恭敬地道:“王爺王妃一路舟車勞頓受苦了,下官已備了上等廂房,待二位稍作歇息後再行議事。”

    “不必了,時間緊急,想必有人已經等了許久。”蕭譽璟擺手,清淡如水的眸子與龐海的視線交匯,他立即了然,迎著他們走進當鋪。

    走在最後的流沙則提劍護著,並沒有讓其餘幾名中年男子靠近蕭譽璟二人。

    楚清寧雙眉微蹙,她不認識龐海,但這一路上聽蕭譽璟提及了皇宮所發生的事,心中不免有些堵。

    蕭珽固然死得活該,但葉芸歌實屬無辜,那樣一個清雅如蘭的女子終究成了皇權的犧牲品,可悲,可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