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影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抓起落在身側的巾帕,上麵細不可聞的味道是她熟悉的。

    阿箬竟動用了家中唯一的假死藥,賭在了她這個叛徒身上。

    回想妹妹的那句:“就算你退出毒醫一族,你我依然是血脈相連。”

    原來,這句話意義在這裏,因為她們是唯一的姊妹,才設下此局,故意主動請纓來殺她,實則親手給她一個生的機會。

    這丫頭,還是和兒時一樣,事事隻為她這個姐姐想,卻從不考慮自己。

    花如影長歎一聲,將巾帕放到唇邊壓住,眸中是難掩的感傷。

    見花如影已經坐了起來,蕭譽璃趕緊走回到了她們身旁,說道:“此刻外麵既冷又不安全,還是先進城隍廟再細談吧。”

    傅若紫點點頭,看他沒有一點要扶人家的想法,便隻好自己將還有些虛弱的花如影攙扶起來,一步一踏地朝城隍廟裏走進去。

    踏進廟門時,一陣涼風襲來,將傅若紫穿在身上的衣衫下擺吹了起來,她身子顫了一下,想著快些進廟內躲風。

    蕭譽璃這時卻走到了她們前麵,高大的身軀就這樣擋著倒是擋住了些風,他側頭隻哼了一句:“還不走快點,穿得這麽少,活該你冷。”

    “那你故意擋著我作甚?多事!”傅若紫朝他的背影齜了齜牙,秀麗的小臉上流露出不屑。

    半靠在她身上的花如影各看了他們一眼,心神沉浸了許多,便低眸淺笑了幾聲,忍不住說道:“二人雖然不是真正的夫婦,倒是極般配。”

    “誰和他般配了!”

    “誰和她般配了?”

    像是被話燙到了腳,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出了同一句話,互相懟了一眼許是尷尬又別開臉去。

    花如影笑意更深,蒼白的臉色有了幾分人色,“二人自己看看,這般的默契還不般配嗎?”

    “別說了,否則我就將你扔在這兒不管了。”傅若紫說話間偷偷瞄了一眼蕭譽璃,見他背對著她們也不解釋,便隻好說了句狠話來製止花如影胡說八道。

    可她剛說完,眸中就閃過疑惑,轉頭看著花如影,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並非夫婦?”

    花如影抿唇斂住笑意,在她精致的小臉上一打量,反問道:“女子的眉,可以看出是否經曆人事,所以一見到姑娘,如影就知道你還是一個處子,如此說來,姑娘又怎麽可能嫁作他人婦呢?”

    “原來眉毛還能看出來啊,你能不能教教我!”傅若紫停住腳步,仿佛是聽到什麽有趣的事兒,滿含興致地問她道。

    “真是聊不停了,快些進去吧,不是說冷嗎?”花如影還沒張口,蕭譽璃就匆匆趕她們。

    傅若紫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正要發作,花如影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聲道了句:“姑娘,公子他說得對,等進去坐穩了,我也有些事要與你們交代。”

    蕭譽璃回過頭來,正巧與傅若紫的視線撞上,兩人互相白了一眼,才都不吭聲地進了城隍廟的正殿。

    正殿之中燈火微暗,供台上祀奉城隍大神,兩旁分列八大將、判官、牛頭、馬麵、黑白無常、鍾鼓神以及十殿閻王、十八司等地獄塑像,看著神態威武有幾分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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