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熏著凝神香,幔帳垂列其中,那領路的小宮女上前掀開幔帳,簡單地吐出一個字:“請。”

    楚清寧沒有立刻走進去,而是打量了四周,這間廂房雖然小但布置齊全,像是專為驗身而設的,看上去沒什麽奇怪,隻是與她一樣是“乙”字的應該還有人才對。

    那小宮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又說了一句,“楚小姐,請快些進來,稍後還會有別的小姐過來,可別撞一塊兒了。”

    楚清寧還是沒有挪動步子,笑著問道:“方才過來時看到大多數小姐都進了東邊的廂房,為何這間廂房隻有我一人呢?”

    小宮女抿唇沒有吭聲,眼神卻從她身上慢慢移到門外,突然側身行禮。

    “誰說這裏隻有你一人?”

    一道清亮的女聲在楚清寧背後炸開,透著鄙夷與倨傲的語氣,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誰。

    顧箏大步走了進來,與楚清寧並肩立著,又瞥了她一眼頗為不屑地道:“真是不知所謂,隻有郡主、縣主及一品大員之女才能分到這間廂房驗身,不用與其他人擠在一間屋子,也不知你這種身份的人如何能被分到這兒!”

    見楚清寧的臉上依舊毫無波瀾,似乎那些譏諷的話打在她身上完全不痛不癢,顧箏冷哼一聲,“本縣主要先驗,你還不快出去等!”

    “慢!”

    這時,幔帳內走出一個年愈古稀的老嬤嬤,她越過那個小宮女,那雙沒什麽生氣的老眸掃過楚清寧與顧箏,緩緩說道:“二位能入宮澤選太子妃,且來了這裏說明都是貴人,老奴在這宮裏的日子比姚姑還久,曾親手為太後與皇後驗過身,受著主子的幾分敬重,也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今日誰先進這屋子就誰先驗,老奴這裏可不講什麽身份。”

    聽聞此言,顧箏驀地一怔,知道這老東西是在諷刺自己,剛要開口又突然想起自己臨出門前父王所說的話,立時又將脾氣壓了下去。

    她是來選太子妃的,沒必要與一些奴才爭執,這次她一定要謹言慎行,否則就白費了父王辛苦奔走求見太後內定下她的這些努力了。

    顧箏轉身出去之後,那老嬤嬤看向楚清寧,目光淡然道:“楚小姐還是快些吧,否則這昌寧縣主又該闖進來了。”

    “是。”楚清寧輕聲應道。

    看著顧箏鬧騰了幾下,她大抵也猜出皇後的幾番“用心”了。

    先是特意指名要她參選太子妃,再則又放任劉安王為顧箏打點鋪路,此刻又索性將她們安排在一處,這老嬤嬤又是一副偏幫她的模樣,這不是擺明了想借著顧箏的手對付她嗎?

    而南宮旬安也不知會打什麽主意,在宮裏她步步驚心,不得不謹慎。

    看著眼前虛無的棋局,楚清寧忽然抿唇低笑,既然皇後在暗中在織網,何不利用她來牽製南宮旬安,隻有兩蚌相爭,她也可保全自身。

    想及此,她乖乖地走進幔帳內,赤足走到一方紫金紋絨毯上,任由那小宮女為她寬衣,隨後老嬤嬤手執一根拇指粗的木棍隨意在她身上遊走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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