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號廂房的謝家姐妹二人就跟見了鬼一樣抱在一塊兒抽泣,拚了命用被扯破的衣裳遮醜,而那兩名宮外帶進來的男子來沒來得及穿衣服,就被闖進去的侍衛用棉被裹著押走了。

    那場景頗有些殘花敗盡的悲涼,不管是不是被人下藥,做了這等醜事,不死也絕不會有好歸宿了。

    另一頭,蕭珽緊緊握著拳,他側目看了眼剛跑出來的廂房,裏麵的許苓月同樣羞得不敢見人,低低淺淺地哭著。

    他眼底閃過狠戾,很好,竟然有人敢這麽對他,還令他這麽多女人麵前出醜!

    看著那半張扭曲的臉,楚清寧嘴角噙著難令人察覺的笑意退後了幾步,她得小心些,省得和蕭珽的視線對上產生些不必要的麻煩,當時在廂房內她也不是很確定他有沒有認出自己。

    “皇兒!”皇後此刻又氣又惱,忙上前替他疊好衣襟,她氣自己疼愛了顧箏那個蠢貨這麽久,結果還陰差陽錯害了她的皇兒,她惱的又是方才她讓蕭珽離開,這才替別人擋了災。

    驀然想到什麽,她扭頭尋找楚清寧的身影,隻是在場的官眷太多,大多都是閨閣小姐,一時她竟沒有看到楚清寧。

    “母後,我……我怎麽會做了這種事?”蕭珽緊咬牙根,胸口的那股火就快要蔓延到頸部,隻差一點刺激就會全部爆發出來。

    皇後伸出一隻手覆住蕭珽青筋暴跳的右手,麵上恢複了幾分平靜,小聲道:“皇兒,你無大礙就好,原本母後以為這全是顧箏做的,但仔細想來漏洞太多了,你一定是被人下了藥,待平息之後母後會派人去查,絕不能放過那個膽大包天之人。”

    她方才也是氣昏了糊塗了,顧箏手下的人再傻也不可能不認識太子,如果需要男人來配合演這出戲,那間廂房的兩個男子就是從外頭領進來的,又何必多此一舉給太子下藥呢?還有,既然她要害的是楚清寧為何中藥的人會是另一個女子?楚清寧又不會算卦,竟能如此幸運避過了此事。

    假設下藥之人看錯了眼,錯把那個女子當成了楚清寧,那又為什麽對戶部侍郎的雙胎女兒下手?

    這麽多不必要和多此一舉,讓這件事變得亂糟糟的。看客們隻會被表象迷惑,從而忘記這件事本身的邏輯在哪裏。

    蕭珽與皇後對視一眼沒有多說話,漆黑如夜的眸子更添了一層冰霜,他這次確實也鬆散了,竟獨自來九雲殿赴約,這才被人陷害了,聽他母後話中的意思,這件事針對的就是他,隻是下手的是誰尚未可知,說不定就是遠赴戰場的蕭譽璟。

    直到皇後一聲令下,這場鬧劇才宣告結束。

    眾人慢慢退出了九雲殿,隻留三個女人悠悠的哭泣聲在九雲殿庭院中徘徊著。

    楚清寧順勢跟了出去,反正她這邊事情都結束了,也沒什麽好留的,想必皇後也沒有什麽心思聽戲了,還是早些回府才是。

    在殿外的長廊沒走幾步,她就被一個人拉到梁柱下,抬頭一看才發現是傅若紫。

    見她神色凝重,楚清寧頗為疑惑,說道:“事情辦完了,你為何垂頭喪氣的,不是去找霄紅了嗎?”

    “別提了……”傅若紫忍不住吐槽道:“這人走路和飛一樣,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總覺得怪怪的。”

    “難道還有另一幫人在宮中行動?如此看來,這個霄紅要麽是被殺了,要麽她本就是那幫人的其中之一,潛在顧箏這個昌寧縣主身邊如此久,一定出了什麽事才會讓她放棄之前就布好的局逃走。”楚清寧扶著紅漆木長背靠椅坐下,垂眉低低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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