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滿是老繭的手,轉過身又徑直走回了牆角,沿途竟沒有踢到任何擺在地上的雜物。

    “這禮物甚是貴重,清寧多嘴問一句,先生這是從何獲得的?”楚清寧小心翼翼將血玉夜明珠放進袖口的袖袋之中,誠懇問道。

    老者繼續坐下磨藥,他的動作利落,完全不像是雙眼有疾之人。

    “你來找老夫,就隻是問這事兒?”良久,那老者停下了手裏的活,從一旁的矮腳桌子上拿起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酒壺,喝了一口道:“不過早年去過禦辰國,一位老友相贈的,算不得什麽。”

    楚清寧怔了怔,她這幾日查閱過典籍,這血玉夜明珠一直都是禦辰國皇室在培育,每日需要一滴皇族血脈的指尖血,所以這尋常人家是絕對得不到這夜明珠的。

    既然如此,他說的故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清寧此次前來,確實有事相求,隻是不知先生允不允?”

    老者側頭細思片刻,才道:“除了施醫救人,老夫都願意聽你說說一二。”

    除了救人?楚清寧眸光一沉,“先生雖是毒宗,卻是醫道聖手之一,與當世醫聖不分高下,為何不願救人?”

    他當下沒有回她,而是又飲了一口酒,再開口時語氣中如同凜冬雪至:“這與你又有何幹係?老夫沒必要和你這小丫頭解釋。”

    渾身驟然一冷,楚清寧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歎了口氣:“請先生恕清寧失禮,實在是家父身患癆疾,已傷及肺腑,普通的大夫看不好,這才……”

    “你回吧,老夫發過重誓,此生不會施醫救人,否則不得好死。”他揚揚手,沒有再留下她的意思。

    楚清寧麵露急色,她欲開口,但又不知怎麽勸說才能令他回心轉意。

    這時,茅屋外頭似乎有些嘈雜的聲音響起,老者眉頭緊蹙,高聲喊道:“臭小子,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他話一說完,一道輕快的笑聲便隨著人踏門而入,一身墨青長袍的蕭譽璟身形帶風,在楚清寧眨眼之間便立在了她的身旁。

    蕭譽璟的目光似乎一直在她身上,他低下身子拍了拍衣擺處沾上的沙土,又借機在她耳旁低聲說道:“你可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小丫頭。”

    就是這麽一句輕如羽毛的話,楚清寧愣住了,她側抬眼,卻落進了一方黑水潭之中,他黑瞳之中的她的樣子竟帶著幾分驚慌失措,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暴露在了野豹的眼前。

    “這丫頭……你們是故意欺負老夫瞎了雙眼?”老者狠狠放下酒壺,站起身來,“兩年了,如此陰魂不散,真是枉為你攝政王的威名吧!”

    蕭譽璟聞言抬起頭,這才將目光移開,他抿唇笑道:“這你就猜錯了,這丫頭根本就不知道本王跟在後麵,更不是本王派來的,單純隻是向你求醫罷了。”

    楚清寧見這情況越發糟糕,隻好解釋道:“老先生,我確實不是與王爺一起來的,而且我們也不相熟……”

    “哼!說得好聽,老夫是眼盲,但心不盲,你二人分明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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