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馮先生

    觀音和陳冬青約定,帶“柳芳菲”來換取他的自由,事成之後,在陳冬青的催促之下,觀音連夜帶陳冬青出穀。

    “從這裏開始,就有路出去了。”觀音撂下一句,沒看陳冬青第二眼,回頭隱入漆黑的森林中,“再見啊!”陳冬青喊道,觀音或許是心急回去,或許是再也不想見他,沒搭理。

    陳冬青望著觀音回去的路,把背包裏的應急小電筒掏出來打開,觀察地上的白色粉末明不明顯,走前去廚房包了一小袋麵粉,一路撒了些在地上,悄悄作了記號,等黃家俊跟著麵粉找來。

    電筒掃到旁邊的土地廟,陳冬青走過去倚著土地公公坐下,掐著時間,決定等黃家俊個把小時。

    為什麽忍著性子等人?為什麽偏偏等的是黃家俊,論親疏遠近,陳冬青應該引路帶陳憶之逃離這裏才對,陳憶之不怕死的來救他,再不濟都該帶陳澤洋,從小看大的,為什麽特意引路等黃家俊來一起逃出穀,因為黃家俊有用的多。穀裏就他們兩個外來的男人,百無聊賴的時候,黃家俊給陳冬青講了一個他小時候的事。

    黃家俊祖籍天都,生在澳門,從小跟著爺爺在賭廳混跡,隻要是沒上學的時候,爺爺就把他這個長孫帶在身邊跟著,學著看人。

    賭廳裏麵來來往往,什麽人都有,也發生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黃家俊還記得自己十歲那年,賭廳裏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姓馮,年紀不大,出手特別大方,在賭廳裏輸了很多錢,臉色一成不變,連一絲絲動容都沒有,無所謂似的,黃家俊的爺爺覺得馮先生氣質不凡,加之別人在他的地盤輸了很多錢,爺爺就在幕後老板的大酒店裏麵開了一個房間,請馮先生去休息泡澡享受。

    自此以後,那個房間一直開到今天,每年馮先生都會來住一段時間,差人送籌碼上去,照例輸的精光,黃家俊的爺爺沒收過馮先生一天的房費,代為墊付了,因為馮先生每次來都會在爺爺的賭廳消費巨額的賭資,爺爺抽水抽的多,房費毛毛雨了。

    馮先生不喜歡跟人聊天,獨來獨往,賭場裏什麽怪人都有,黃家俊的爺爺見怪不怪,隻要能常來照顧他賭廳的生意,怪一點有什麽關係,一直小心伺候著,黃家俊記得,有一次,馮先生問爺爺:“你這裏天南海北的人來人往,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眼珠子是紫色的,帶著個七手八腳的怪胎兒子?”

    “沒有。”黃家俊的爺爺饒是見多識廣,確實沒見過馮先生所描述的情況。

    “如果你見到了,立即通知我。”

    “好的。”爺爺答應,馮先生低頭看了黃家俊一眼,問:“這是你孫子啊?”

    “是的。”

    “隻要你們幫我找到那女人,我重重有賞!”

    他們後來又聊了些什麽,因為年代久遠,黃家俊記不得了,隻記得馮先生的麵貌明明比爺爺年輕的多,卻總是以一副長輩的語氣同爺爺說話,爺爺也不反對。

    自從爺爺過世以後,黃家俊被叔叔踢出了家族管理層,再摸不到賭廳的邊兒,他一氣之下,去投靠了袁任費幫袁任費做事,賭廳的過往,不得不拋之腦後。

    當黃家俊跟隨陳憶之進到女人穀,親眼看見了那個七手八腳的觀音,他一下子想到了馮先生問過他爺爺的話,“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眼珠子是紫色的,帶著個長了七手八腳的怪胎兒子?”他臉對臉貼著姑姑的眼球看過,確係紫色無疑。

    陳冬青每日洗的幹幹淨淨做待宰羔羊,被榨的一滴不剩,空虛寂寞冷甚至有點想出家,對生活已沒什麽激情,聽到外麵居然有人在打聽觀音,多少來了一點精神,他問黃家俊:“那人找他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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