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任費後麵說的什麽話陳憶之沒聽清楚,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發來的聲音,她懵了,渾渾噩噩的,連睡衣也沒換,帶上手機出門打車,一路叫司機師傅快點兒開,看時間快中午,她這一覺睡的可真有點兒太長了。

    一路跌跌撞撞到了醫院門口,袁任費的助理在門口等著陳憶之,正好接了一把,避免她下車摔倒,“巴雅爾怎麽樣了?”

    “情況不太好,紅綠燈的時候被一個大貨車轉彎側翻拉了一截兒,車都碾碎了,人當場就沒了意識,交警打電話叫我們去,我跟袁總去了現場,車子變形很嚴重,人卡在裏麵,119來用切割機把車鋸開,120的醫生才把人拉到救護車上。”助理說著提陳憶之一把,他發現她總是腳軟全身往下墜。

    搶救室門外已經等了幾個人,袁任費、蔣玲和一個本院的醫生正在了解情況,這不是蔣玲的醫院,就近拉到這裏方便,因為是業內同行,兄弟醫院,蔣玲特意過來盯著。

    陳冬青也來了,老四跟在他身後,陳憶之哀傷道:“叔叔,怎麽會這樣呢。”

    “他開的太快了。”袁任費第一個給陳冬青打的電話,陳冬青叫老四載他先去交警隊再來的醫院,作為受傷者的家屬調取了交警大隊路口的監控來看,大貨車司機沒有酒駕沒有惡意,隻是超載加上有點兒疲勞駕駛,大貨車司機基本都那樣兒疲於奔命,撞了車司機也很慌張,一邊朝老四道歉,一邊苦笑著等保險公司,賠償多少對於巴雅爾這邊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他們最不缺的就是現金,多少能抵過人的安危?

    “媽媽,巴雅爾怎麽樣了?”陳憶之問蔣玲。

    “下病危通知書了。”蔣玲冷靜道,“敖登他們正在飛機上,下午應該能到。”

    陳憶之像一團爛泥一樣癱坐在搶救室門外冰冷的長椅上,十魂去了七魂。

    一分一秒像針刺般難捱,不知過了多久,幾個醫生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衣服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他對著蔣玲說道:“對不起。”他們整個醫療小組進去實施搶救手術之前,被兄弟醫院的蔣院長鄭重囑咐過,務必全力搶救,錢沒有問題,盡力是盡力了,可是失血過多,醫學不是王母娘娘的救命神丹,有窮盡時,蔣玲知道醫生們盡心了,點頭回應:“辛苦了。”

    “家屬可以進去和遺體告別。”一個護士說完,陳憶之硬撐了一中午,再撐不住,兩眼一黑,暈倒了。

    陳憶之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回到了蒙古的那個寺廟裏,裏麵的七座大黑天都變成了活的,圍著她跳來跳去,遠處巴雅爾正跪在地上,敖登站在一旁衝巴雅爾喊道:“敢讓那個卑鄙無恥女懷孕,你還不如去死!”巴雅爾突然倒在地上,頭被一個大黑天提刀砍下掉在一旁,身體流出很多很多血,“啊……!”陳憶之害怕的尖叫起來,人也跟著醒轉了。

    陳冬青拉住尖叫的陳憶之的手以示安慰,她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病床上,手上打著葡萄糖點滴,“巴雅爾呢?”

    “在太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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