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到了白天和黑夜的交際,黃昏之時,氣溫驟降,陳憶之進到她和巴雅爾的蒙古包裏麵,裏麵被灌足的暖風,脫掉大衣也不覺得冷。

    羅拉像小猴子一樣竄進來,要挨著陳憶之和巴雅爾一起睡,還問陳憶之“你會做我的新媽媽嗎?”陳憶之含笑看向巴雅爾,巴雅爾說:“會的,還給你生兩個小弟弟來玩。”“還要一個小妹妹。”羅拉提出要求,巴雅爾通通應允,陳憶之像吃了蜜糖一樣甜到心裏,此刻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三人在帳篷裏睡下,因為帳篷頂上有一塊透明塑料布是天窗功能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陳憶之貪圖星星的美,熬著眼睛多看了一會兒,耳邊傳來巴雅爾和羅拉的呼吸聲,他們睡著了,伴隨著他們的呼吸聲,帳篷外漸漸清淨下來,喝醉的都睡了,靜怡中傳來說話的聲音。

    “王一菲似乎變了。”敖登的聲音,她跟柳芳菲相處了幾天,覺得不像以前那個對她充滿敵意的,一見麵就像豎毛兒的鬥雞的女人。

    “她不是一菲,是另一個人。”陳冬青的聲音對敖登坦白道,他感覺敖登一個人在篝火旁邊呆坐,於是從帳篷出來跟她單獨聊兩句。

    “你找到了新的人照顧你,真好,我們總會老去,而你,永遠這麽年輕。”敖登羨慕的看著陳冬青的那張臉,她曾經愛慕不已的麵容,“我可以看看那個眼睛嗎?”

    陳冬青點頭,敖登伸手撥開他厚重的額發,很多年沒見過那個血紅的、布滿血絲的第三隻眼了,再見到,敖登吃了一驚,問:“它怎麽閉上了?”記憶中,陳冬青的額眼是常年24小時睜開的,像大黑天一樣猙獰又聖潔。

    “愛國的妻子給我研製了一種藥,我每天傍晚吃一粒,晚上眼睛能閉上,睡的安穩。”

    “閉上以後就能睡安穩?”

    “額眼閉上,你想什麽就不能傳到我大腦裏了。”

    “真的?我現在想什麽你不知道?”敖登很是吃驚,連忙想了一個:“我阿爸過世的時候說對不住你,你能聽到嗎?”見陳冬青臉上並無反應,確係不知。

    “不知道。”

    “真好,你能睡好覺。”敖登把手從陳冬青的額發上移開,頓時兩人的臉隔的很近,陳冬青一直看著她,弄的她自慚形穢道:“別看我,我老了。”

    陳冬青伸手搭在敖登的肩膀上,敖登順勢把頭放在他的肩膀,像兄妹一樣依偎著。

    陳憶之覺得越來越困,星光撒在臉上,她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次日一早,陳憶之被鬧哄哄的聲音驚醒,羅拉還在睡,巴雅爾卻不見了,她穿上大衣出去一看,天還沒亮,大部分人都還在沉睡,外麵停著一輛路虎車,車燈的光射出去照亮一大片,敖登在駕駛室,特木爾在副駕駛,巴雅爾站在車旁邊在和父母說話。

    “正好她起來了。”敖登看向陳憶之,巴雅爾回頭過來對陳憶之說道:“阿媽讓我們同她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陳憶之沒想到敖登和特木爾會這麽早在門口等他們,順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去了就知道了。”敖登說道,巴雅爾聽媽媽的話,牽起陳憶之的手一起上到車的後排。

    車輛行駛中,特木爾帶著昨晚的宿醉在副駕打鼾,敖登的駕駛技術顯然是不錯的,越過山和湖,開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車到達了目的地,一個不大的寺廟門口。

    敖登下車去敲寺廟的門,巴雅爾和陳憶之隨同下車去站在敖登身後,沒敲多久,寺廟門開了,一個黃衣喇嘛出來,和敖登用蒙語說了幾句,顯然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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