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郭家莊的袁任費的小平房沒有鎖門,郭光一推門就進去了,客廳裏麵亂糟糟的沒有收納,郭光卻誇讚道:“今天整潔,你收拾過啊?”可見平日裏有多淩亂。

    袁任費穿著帽衫蜷縮在他的輪椅中,對著陳冬青懇切笑道:“您來啦。”自從雙腿截肢後,他哪裏也去不了,一年到頭也笑不了一次。

    “你知道啊?”陳冬青發現袁任費是麵對著進門處的,顯然知道他們要來,這倒不奇怪,袁任費的背後是十一台電腦顯示屏,呈九宮格居中,左右展翅似的各一台,上麵的畫麵連接著監控籠罩了郭家莊的大部分地界,流動著的圖案顯示在割裂的小方格中,他這裏猶如一個中控中心,郭家莊的人員進出他都能看到,陳冬青自己宅子裏那套監控設備也是袁任費弄的。

    “嗯。”袁任費一年到頭也說不了幾句話,常年沒有曬太陽的皮膚慘白,常年沒有運動精神頭蔫蔫兒,結合雙腿已斷,半個身子耷拉在輪椅中,顯得極慘。

    “你郭叔跟我說你想去公司上班?”陳冬青問。

    “嗯。”

    “這裏待著自由自在的不好?”陳冬青又問,讓袁任費去晉城地產上班並不難,就是雙腿殘疾行動不便,去了多半會引人圍觀。

    “公司的網絡部太垃圾,我去做更好。”袁任費心裏想道。

    “網絡部招聘的都是計算機研究生呢,你正經大學沒上就敢說他們不行?”陳冬青反問,袁任費是懂一點電腦,可是具體到了什麽水平,陳冬青也不知道,電腦和醫學是他的盲區。

    袁任費不答,雙手熟練的把輪椅轉了個圈,麵對電腦敲擊起來,鍵盤的打擊聲沉悶的灌滿整個屋子。

    “大哥,您坐。”郭光整理出一個能坐的位置,叫陳冬青坐下。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郭光本想問袁任費還要搞多久,見陳冬青不催,他也就不催了,他們對於袁任費極具平常所沒有的耐心。

    袁任費終於轉回來,麵對著陳冬青說道:“我黑了公司的一個服務器,有兩個。”黑一個不影響晉城地產的運轉。

    “打電話給張世廉問問。”陳冬青叫郭光問,郭光立即撥通張世廉的電話問:“你們網絡部的服務器是不是停了?”張世廉在電話那頭回答:“奇怪了,你怎麽知道?”他在晉城地產財務部總監辦公室坐著,剛收到網絡部門打來的電話匯報,他還準備去現場看看,修好要多少錢得他審批,郭光又沒在公司,怎麽就知道了?電話按的免提,陳冬青點頭表示認可,郭光回答張世廉道:“我神機妙算唄。”張世廉罵道:“神你妹啊神,你怎麽知道的?”“回頭告訴你。”郭光掛了電話。

    “可以啊,小袁。”陳冬青表揚袁任費道,沒想到這小子到了這種水平,袁任費得到陳冬青的讚賞,眼球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原本四肢健全一個正常男孩,如果不是遇上地震,父母親人具在,今年都可以考大學了,命運不濟啊,腿被地震砸下的鋼筋壓壞死了,成了個廢人,不幸中的萬幸是遇到了陳冬青,把他帶到天都做截肢手術,給他棲身之所養起來,凡是他想買的電子設備,郭光沒有不給買的,還給他找女人來,讓他體驗男女之事,他得了那麽多照顧,也想回報萬一。

    “就是腿不方便,”陳冬青想了想,說道:“你再等等,我讓蔣玲聯係美國的醫療設備,就是跟你做截肢手術的那個阿姨,問問美國有訂做機械腿的沒有,給你做兩條腿來安上了,再去上班。”

    “謝冬青叔!”袁任費顫聲道,機械腿他沒想過,能推著輪椅去上班就很感激了,如果能重新站起來走著去上班,他麻木的內心重新燃起了一團希望。

    “那你玩兒著,我那邊弄好了來接你,沒事兒出門曬曬太陽。”陳冬青交待了兩句走了,郭光跟在後麵,臨出門前回頭跟袁任費眨了眨眼睛,他養兒子一樣養了袁任費七八年,辦成這件事很是高興,袁任費還能隔空黑了晉城地產的服務器,讓他覺得沒白養,有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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