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香港讀書之前,我想帶你去老家看一看,就明天吧。”陳愛國看著陳澤洋說道:“前幾天計劃去,被漢街的事耽擱了。”
“老家?在哪裏?”陳澤洋問,老吳端了幾碟子餐後水果上來。
“就在咱們市的小縣城裏。”
“我一直以為我的老家就是這裏。”陳澤洋迷茫道:“您是福利院長大的,我長這麽大從沒聽您提起過老家。”
“是啊,年輕的時候隻顧著掙錢忙,積累了一點歲數了,才想著尋根,總想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陳愛國說著看了陳冬青一眼。
“你們兄弟倆約著找老家的嗎?”陳澤洋何其敏銳,立即察覺他的父輩在一起探究自己從何而來,想起還蠻可憐的,他的父親叔叔和嬸嬸,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約著的,你爸爸的老家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不好找,簡直無從找起。”陳冬青無甚表情。
“叔叔的爸爸媽媽會不會也是超厲害的眼睛?”陳憶之問,不自覺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已經大半年沒有音訊了,以前也有過出門這麽久,可總會打兩個電話給她報平安,這次怪了,怎麽也聯係不上,她是萬萬想不到她媽媽的屍體正在婆婆醫院的太平間裏存放著都成泥了,偶爾還會取樣到研究室。
“不知道。”陳冬青微笑道。
“我懷疑叔叔是從俄羅斯來的,那個泄露的核電站,叔叔被輻射過,所以多了一隻眼睛。”陳澤洋半真半假的推理道。
“這麽說我可能還是俄羅斯人了?”
“俄羅斯的中國人也是很多的嘛!”
“你別扯那些,明天是你要去見你爺爺,不是我,我去喂魚了。”陳冬青說著移步去了外麵。
“爸爸,爺爺是什麽樣子?媽媽見過沒?”陳澤洋轉頭問院長。
“我沒去見過,你爸爸也沒去認,隻是暗中資助他們。”院長婆婆回答。
“暗中資助?”陳澤洋不明白。
“我找了公司一個主任出麵去搞扶貧,扶了他們一家。”陳愛國解釋道。
“為什麽?”陳澤洋不解。
“他們是農村人,種地喂豬生活的挺好的,家裏還有我的生身父親,母親在我找到之前就過世了…”,陳愛國說道這裏,停頓了幾十秒,接著說道:“他們姓鄭,我這輩人有七兄弟,我排行老六,估計他們是養不起那麽多兒子,才把我送人,送我到一家沒孩子的家庭,那家人原來沒孩子,自我去了,生了個兒子,後來就把我送去福利院了,我也記不大清了,返回調查來的脈絡是這樣。”
“我完全理解。”陳澤洋寬慰父親不和他們相認的原因值得體諒。
“不是!我沒有怨恨他們拋棄我,如果不是他們拋棄,我,我大概會在那個家庭種一輩子的地,再也不會遇見你叔叔,更不會有你,一切都是命運,我是認可的,隻是許多年沒見過,突然去相認,我現在這個身價,媒體吹的那麽厲害,我怕他們喪失理智來攀結,未必是好事。”
“哦,那我回去看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了?”陳澤洋意識到這一點,立即放心很多,與從未相識的農村的爺爺見麵,想想就有些畏懼。
“嗯,準確的說,是去老家看看,不用跟他們說話,就在對門看看,我讓人資助他們修了一棟房子,一共四樓,四兄弟每人一層,他們輪流奉養老人,我又在他們對門修了一棟房子,這二年每年去住兩天,看看他們的生活狀態,挺觸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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