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之,你在這裏陪陪嬸嬸,我去學校拿點兒東西。”陳澤洋趕快金蟬脫殼,想脫離這個尷尬的處境。

    “……”,陳憶之鼓起眼睛瞪了陳澤洋一眼阻止,陳澤洋雙手合十朝她一拜,表示懇求,他何時懇求過她?她瞬間就沒了怨言。

    陳憶之和陳澤洋相處這三年,常常都在蓄意討好陳澤洋,他們的關係一直是男強女弱,陳澤洋說一不二,竟然也有今天。

    等陳澤洋走了,陳憶之占著嬸嬸頭幾天對她的寵愛,湊過去諂媚勸道:“嬸嬸福氣這麽好,一定生個漂亮又健康的寶寶。”

    “但願吧,就是總有點兒擔心。”嬸嬸眉間的那一份兒憂愁原來來自於此。

    “嬸嬸,叔叔怎麽會是那個樣子呢?”陳憶之不解道。

    “他生來就是那個樣子,你吃點兒東西吧,快冷了。”嬸嬸把粥推到陳憶之麵前。

    默默喝了一口粥,陳憶之回想起陳府裏的種種奇怪之處,為什麽一大家人都唯陳冬青馬首是瞻,原來如此,她腦中浮現出那個眼睛的畫麵,心底也會有點怕,陳冬青和陳愛國不是親兄弟啊。

    “你別怕,你叔叔不會害你的,他挺喜歡你。”嬸嬸反過來安慰道。

    “我知道,昨天陳澤洋說,誰想什麽,叔叔都知道,我想什麽,叔叔一點兒也不知道。”

    “對啊,你那麽特別,叔叔珍惜你還來不及呢。”

    “嬸嬸一點兒也不怕叔叔的眼睛嗎?”陳憶之好奇問道。

    “怕倒是不怕,”嬸嬸遲疑道:“就是有點兒擔心肚子裏的孩子也會那樣兒。”

    “所以你不敢照b超?”

    “是啊,如果照來是那樣的打不打?我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子。”嬸嬸皺眉道。

    “其實,就算生個叔叔那樣的,也不是完全壞事,如果能知道別人想什麽,跟特異功能似的,感覺做什麽事都會贏。”陳憶之安慰嬸嬸道,隻要不遺傳到她肚子裏的寶寶,別人的寶寶,終歸是置身事外的,說話輕易。

    “不是的不是的,他跟我說他平時很辛苦,感覺自己跟黑洞似的,什麽亂七八糟人的想法都能進入他的腦袋,屏蔽不了,他本身並沒有黑洞的容積,所以很累,巴不得一點兒不到人多的地方去。”

    “哦!所以那麽大一棟房子!他一個人住!還把二樓三口隔斷不走人!那些清潔人員都隻能在他不在一樓的時候打掃!”陳憶之越想越明白了。

    “是啊,清靜一點,他的頭腦鬆快些。”

    “你們在聊什麽?”陳冬青從門口進來問道。

    陳憶之默默吃著包子,強裝鎮定。

    並沒有人說話,陳冬青卻一下知道了之前的對話,安慰妻子道:“你實在擔心,就去做個b超,要或者不要,我都隨你的意思。”

    嬸嬸心想:“還是算了!可能沒問題我白擔心!”

    “是啊,你整日裏盡瞎想。”陳冬青安慰了妻子,轉口問陳憶之:“憶之,你喝粥啊?”

    “嗯,叔叔。”陳憶之抬起頭來,看著陳冬青,想象著陳冬青額發後麵的眼睛,還好陳冬青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沒什麽問我的嗎?”陳冬青和藹的問,他經過萬千人,探聽過萬千人的內心陰暗的、卑鄙的、齷鹺的、瘋狂的想法,破天荒遇到第一個人,讓他猶如盲了一般,什麽也探聽不到,就是眼前這個小女孩,萬千人中獨一份,說不定還和他的身世有一定的關聯,不可謂不珍貴。

    “澤洋都告訴我了。”陳憶之努力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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