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北給辦公室的窗戶開了條縫,初春的風帶著寒,凍的溫涼一個哆嗦。

溫涼順手把吃剩的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裏,然後哆哆嗦嗦地去關上了顏北開了沒兩分鍾的窗戶。

“這個風真的不是狐狸該感受的。”

顏北定定地看了溫涼半晌,像是要把他刻進骨子裏。

然後輕笑著攬過溫涼的肩:“沒事,你皮厚。”

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犬科動物氣勢洶洶地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顏北下巴抵著溫涼的發頂,悶悶地笑了。

溫涼清晰地感受到身後的人胸腔的震動。

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顏北,都活著。

都是真的。

不是虛偽的無意義的委曲求全。

顏北是他的。

溫涼自認不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相反他的心機很重,但是他很會演。

他一直都會。

讓別人覺得他不需要被提防,不需要被警惕。

喜歡顏北是一件長久的事情。

比如說第一次看見顏北的時候他大概就已經喜歡上顏北了。

喜歡顏北的臉。

後來就是越來越喜歡。

他大概猜到了顏北的身份,他撿的那隻小白龍。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呢?溫涼看過的書不少,隱隱約約也能猜出來一些,他不笨,他隻是習慣了裝傻。

他覺得這大概是一種恩賜,或者是有情人之間的樂趣,可以用來不斷地逗一逗顏北,點到即止。

燭九陰心機最是深重,溫涼隻不過是扮演了一個扮演了幾千年的小輩,法則又怎麽可能會是那樣單純且蠢呢?怎麽就會怕一個天道呢?怎麽可能就會是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原由呢?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玩什麽聊齋。

他用了幾千年讓所有人都覺得他美則已,不過是個底牌多的花瓶而已。

他算計了所有人所有妖。

單單除了顏北。

這是他意料之外的驚豔。

溫涼轉過來,趴在顏北肩頭:“顏北北,你會喜歡我很久嗎?”

顏北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看著溫涼的發頂,眼眸裏有著近乎瘋狂的深色,動作卻很溫柔,他揉了揉溫涼的頭:“我會的。”

他們都在用彼此不知道的方式深愛著對方。

“如果我死了你也會很喜歡我嗎?”

顏北揉著溫涼發頂的手頓了頓,故作若無其事:“我會很喜歡你,溫涼,很喜歡的那種。”所以你要好好的,他可以把所有寶貝都送給溫涼,他可以辭去所有工作,必要的不必要的,他可以陪著溫涼一直走到世界隕落星辰升起。

溫涼眨了眨帶著濕意的眼睛,顏北什麽都知道。

溫涼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最喜歡顏北北了。”

“我也最喜歡溫娘娘了。”

全世界最喜歡,沒有之一。

溫涼半是撒嬌地小鬧了一通,兩個老妖精把對方的心思都摸了個半透不透了,也都勉強安下了心。

“壞了,”溫涼坐在辦公椅上,下巴壓在顏北的小臂上,聲音裏帶著笑意:“光顧著粘粘乎乎了,忘記把這兩個小東西的頭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