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溫涼才緩過神。

看著自己在電腦上打下來的一串毫無意義的字母,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真的是,真的是要了他的命啊。

顏北是他的藥,是藥三分毒,給了他命,也要了他命。

溫涼拿著衣服跟顏北打了聲招呼就去洗澡了。

顏北在切水果,聞言輕輕“嗯”了聲,定定地看了溫涼一眼,溫涼被這一眼看的心驚肉跳,總感覺自己的秘密自己打出來的那些東西都被顏北發現了一般。

但是隨即又理直氣壯了起來,畢竟都是相知相愛的人了,明明才認識沒有半年,卻熟絡親密地像是相愛了數百年的伴侶。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彼此的妖精。

溫涼被帶著點涼意的水衝了個半醒不醒,手一抖給調成涼水了,然後把自己凍的一個激靈。

手忙腳亂地把水溫給調好,這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還有件事情沒有記下來,他要合並山海界還有人界。

但是他開始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錯的還是對的了。對錯沒有絕對的,但是他已經開始動搖了,他想要融合山海界還有人界是因為憤怒,還有各種各樣的恩怨情仇。

但這並不是說他要全盤否認有些東西一定要存在,一定要以這種方式存在的重要性。

他不知道,曾經也許還可以理直氣壯一下,說自己不知道不想知道,他就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天使,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想和顏北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他們兩個都很老很老了。

所以他開始糾結了,迷茫還有不確定。

但是對顏北,他確定得了自己的心意。

他,溫涼――喜歡顏北,想要結婚,以結婚為目的,想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叫愛。

希望日後他們的生活沒有曲折和殊途。

哪怕平平淡淡,隻是跟著顏北一起去上班,修理修理不聽話的學生還有一群崽子們,然後每天吃著顏北做的飯菜,偶爾會有點不屬於,不符合他們這個年紀的小浪漫。

這樣就很好,他也都很喜歡。

溫涼打了點洗發膏在頭上,濕透了的頭發上出現了一層白色細膩的泡泡。

閉著眼睛洗頭。

他感覺自己生病了,無可救藥。

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顏北。

第一次這麽迫切地想去見一個人,第一次這麽迫切地想和一個人說,我愛你。

非你不可,隻要你一個的那種喜歡。

還有刻進心髒的愛意。

他有對象好久了,足足……半個多月!

但是!雖然他戀愛時間短,但他和他的親愛的顏先生都很喜歡彼此。

洗頭的溫涼差點閉著眼睛笑出聲。

差一點就笑出不該笑出的聲音了。

溫涼捏了捏有點發麻的肩,衝幹淨頭上的泡沫。

然後很認真地用梳子把自己的頭發仔仔細細地梳了一遍。

很好,除了使勁使大了導致自己掉了一根頭發以外,他的發際線分外堅強,他的濃密秀發也是分外堅強。

他不會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