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鑰所說的證明方式，是在操場跑圈，柔道訓練裏最基本的，也最考驗耐力的，體育場外聚集了不少人，他大汗淋漓、不知疲倦的奔跑引來不少目光。
戶外下起了雨，向前狂奔的腳步依舊沒有停。
“你在幹什麽？”
衝上來的男人扯著秦鑰的胳膊：“你腿還想不想要了？”
秦鑰甩開秦朗的手，衝他大吼：“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你老子，為什麽不能管！秦鑰，我命令你，停下來。”
肩膀被人按住，力氣很快消失殆盡，本就跑起來吃力的腳踝已經達到最大負荷，意識有些恍惚的秦鑰腿一軟，摔倒在紅色的塑膠跑道上。
兩人氣場實在強大，沒人敢貿然上前，秦鑰坐在冰冷的雨水裏，一語不發，不知道發生了怎樣的爭執，但他的眼神，讓顧殤想衝過去抱抱他。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還好嗎？”
顧殤把人從地上扶起來：“慢點兒，還可以走路嗎？”
秦朗注意到這個總是出現在他兒子身邊的年輕人，眯著眼睛，審問一般：“你是他朋友？”
“他是我男朋友。”
秦鑰搶先一步回答男人的問題。
顧殤雖不清楚兩人的關係，但也看出來秦鑰這幾天變得比較情緒化是因為誰，從他身旁擦肩而過時，停下腳步，略帶警告意味地看著他。
“這位先生，我想你應該聽得懂中文，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了，您是日本隊的教練，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測，我想你們還是不要私下見麵。”
一路上兩人很安靜，回到房間，秦鑰坐在床上，顧殤拽了條毛巾裹在他頭上，找出醫藥箱，蹲在他麵前，拿起他的一隻腳，放在膝蓋上。
“醫生說不能碰水，你是沒在聽嗎？”
“不能上場比賽了，腳傷還重要嗎？”
對於秦鑰的負氣發言，等待他的是狂按止痛噴霧。
“啊___”
房間響起一聲尖叫。
被噴過的地方，泛著紅腫，連骨頭都凸出來一塊，
顧殤拿出複健用的白色繃帶，順著腳踝處纏了上去：“能感覺到痛啊！以為自己銅牆鐵壁、無堅不摧啊？淋著雨跑步，覺得自己很帥嗎？”
腳腕被人抓著，秦鑰逃都逃不掉，隻能乖乖坐著，被小六歲的臭屁小孩一頓數落，態度還不能有一點不服氣，不過纏繃帶的手法好像專門去學過一樣。
“咳咳咳，我知道錯了，可是誰被這樣對待不暴走，這事兒隔你身上，你肯定比我鬧得還凶！”
秦鑰抿著嘴唇，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特真誠。
和他相處久了的顧殤怎麽可能被騙，“我臉再臭也沒你脾氣暴！我才不會那麽傻，傷害自己，給誰看啊？我看你就是鋼鐵俠看多了，腦子都傻了！”
“你才蜘蛛俠看多了呢！”
說著說著莫名有些哽咽，明明顧殤在用最壞的語氣，卻讓他心上柔軟了一片，忍不住伸手撥開他眉間的雲霧，他的少年值得最燦爛的笑容。
“放心！我承受能力有那麽差嗎？這麽久了，一步一步走過來，有什麽不明白？我知道你們是為我的腳考慮，我明天會找教練好好談一談。”
秦鑰腿不方便，顧殤怕他一個人洗澡不小心滑倒，在浴室門關上之前，擠了進去，脫掉最外麵那件衣服，對扶著洗手台金雞獨立的秦鑰抬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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