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鑰聽話地待在顧殤的房子裏，用他用過的東西，睡他們一起睡過的床，衣服上殘留的氣息，仿佛能讓他心安一些，電視裏放著老電影，等人回家的秦鑰又一次在沙發上睡著了。
每回訓練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滿懷期待地走到樓下，抬頭一望，黑漆漆的房間讓他望而卻步。
秦鑰站在陽台上，抿了口杯裏的酒，紅色液體順著喉嚨咽了下去，秦鑰輕輕搖晃酒杯，伴著寂靜的深夜，一個人對著樓下喃喃自語：“你再不回來，別怪我把你買的酒喝完。”
門鈴響了一聲又一聲。
神情恍惚的秦鑰以為自己聽錯了。
開門的瞬間，還未看到臉，就被人拉進懷裏，那是一個帶著些寒氣的擁抱，酒精作用下，反應比較遲鈍，某些熟悉的氣味讓他沒能下意識推開。
時間久到門口的聲控燈都滅了。
“顧殤，是你嗎？”秦鑰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嗯。”
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短短一個字，卻有千分重。
“先進去吧！”秦鑰有很多話想要問，可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電梯開了又關，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被其它住戶看到，影響不好。
“你看，我把你家整理得還不錯吧！”
第一眼看上去煥然一新，桌上的花瓶裏插滿了顏色鮮豔的玫瑰花，淺綠色的牆紙，白色的碎花紗簾，點亮房間的落地燈，以及踩在上麵軟乎乎的地毯。
“你這麽想搬過來嗎？”顧殤拿起床頭的擺著的相框。
秦鑰伸手去搶，始終慢了一步，照片是那片運動會時拍的大合照，也是他們倆第一張合照。
“你還偷拍我！”
剛好找到以前的電話卡，除了保存聊天記錄，還把之前的照片都洗了出來：“你還給我！”
“你擺這兒不就是給我看的嘛！”
顧殤忽然湊上去：“你是害羞了嗎？”
下巴微仰，撫著他後腦勺，親了他一口。
秦鑰怔了幾秒，很快吻了回去，相較於嘴唇相貼，這次吻得更熱烈一些，加上身後就是床，吻到一半就滾在了一起，爭搶的相框早就被丟一旁。
“寶寶，想我嗎？我可是每天都想你想得睡不著”顧殤拉開床頭的抽屜，手在裏麵摸了一圈兒，找到之前用的潤滑油，剛拿在手裏。
身下傳來極小聲的抽泣，借著客廳微弱的燈光，低頭一看，秦鑰哭了，大滴大滴的淚水沾濕了睫毛，紅潤的眼眶，給人一種被欺負慘了的錯覺，
“你......”
“是不是又被你爸打了？”
一片黑暗的房間裏，秦鑰將手搭在顧殤肩膀上，膠布一般的觸感，忽然手上濕濕滑滑的，血腥味隨之散開，想象一發散便一發不可收拾。
“哦，你說這個，小意思，就是點皮外傷。”
“不行，我找他去。”
秦從床上坐起來，低著頭滿地找拖鞋，沒找到，光著腳走了出去。
“好了，好了，真沒事兒了，我這不都回來了嗎？這麽黑，你忍心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嗎？”顧殤隨手套了條褲子，急匆匆地跑到客廳，連哄帶騙把人抱了回來。
顧殤越是表現得不在乎，越是這種輕鬆的語氣，就越是牽動秦鑰的心，他用被子蒙著頭，哭得更傷心了：“可是我不想看見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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