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站在黃色軟墊上,與對手迂回十幾秒,瞅準時機,一個單手背負投,將其摔在地上。

    速度極快,對手背部著地,一本得分。

    鬆手,站直,鞠躬,動作一氣嗬成,就像完成某項任務。

    顧殤身穿白色比賽服,理了理腰間的紅色腰帶,不失禮貌地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賽場,戴上耳機,整個賽場的歡呼聲都被隔絕在外,

    “A市舉辦的全國柔道錦標賽上,天才選手顧殤,迎來自己職業生涯的裏程碑,成功戰勝蒙古選手劉曉陽,一舉奪得金牌,從六月進行第一場專業訓練開始,狀態一直保持得不錯,有望衝擊今年全運會......”

    臨近深秋,晚風徐徐,廣場上的大屏接連不斷報道今天的比賽,顧殤剛下飛機,拉著行李箱,走在十字路口,望著前方的路,突然停下腳步。

    “教練,我不想參加冬運會。”

    燕寒之掐滅手裏的煙,指尖一圈一圈的煙霧逐漸散開,站在窗前沉默半天的人終於開口,“顧殤,你不是小孩子,可不可以不要這麽任性?”

    “從小到大,柔道天才這個詞我聽了無數遍,可我真沒那麽大本事,訓練也總是遇到瓶頸,遇到的每場比賽,都是我實打實拚出來的,沒有一絲僥幸成分。”

    顧殤二十一歲了,確實不再是三年前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孩了,可弄丟的人,不計後果也要找回來:“在我眼裏,他才是那個天賦異稟的人。”

    燕寒之歎了口氣,緩緩轉過身來,視線看向如今長得更加健壯的年輕人:“別再找他了,離開賽場三年,誰還記得他是誰?那些屬於他的光環早就沒了,而你,才是柔道圈未來的新星。”

    “他才不在乎這些虛名!”

    “光環都是別人給的,有給的那一天,就有收回的那一天,他的光環,一直刻在我心上。”

    窗外高樓聳立,男生的肩膀異常堅挺。

    “你還是不想說嗎?”

    一年前,顧殤退出國家隊,不少俱樂部經理想要簽他,郵件發了一封又一封,鼠標點下刪除鍵前,發現其中還包括索隆俱樂部發來的合同。

    還真是冤家路窄!

    為了探聽秦鑰的去向,顧殤和彭強約了見麵,就在見麵的前一天,燕寒之找到他,將他帶到崇海道館,後以職業選手的身份,流轉於各大賽事。

    快入冬了,冷風呼呼地吹著,顧殤將手揣進口袋裏,走進街邊一家便利店,從貨架上拿起兩瓶啤酒,結帳付錢的時候,點開相冊裏的照片。

    他舉起手機問收銀員,“這幾天還是沒見過他嗎?”

    “您已經連續問了一個星期了,真的沒有這個人。”

    紮著馬尾的女生頭也不抬地回答道,將最後一瓶啤酒裝袋,提起遞給他,“你確定他會來嗎?”

    是啊,他會來嗎?顧殤一下被問住了,為了掩飾臉上的窘迫,他輕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便利店。

    坐在門口的長凳上,打開一罐啤酒,望著天上閃爍不定的星星,靠近鼻子,聞了聞氣味兒,喝一口便咳嗽不止,又甘又澀,令人反胃。

    上個月顧殤在A市參加完比賽,也是剛下飛機,隨意走進一家便利店,冰櫃裏拿了個飯團,正要拿到結賬的地方加熱,轉頭一個熟悉的側臉從眼前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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