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秦鑰端起桌上的酒一口悶了。

    顧殤眼神淡淡:“瞎操心!”

    趙寧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顧殤,有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他重新倒了滿滿一杯擺在顧殤麵前:“我人生中難得遇到的勁敵,咱倆不得喝一杯?”

    他又不是被嚇大的,不就是高粱酒嗎?

    從來喝水隻喝白開水的顧殤硬著頭皮喝了下去,沁涼的液體滑過舌尖,辣的他眼淚直流。

    如同一顆炸彈,順著喉嚨落了下去,在胃裏炸開,火花四溢,炸的人意識不清,頭暈眼花。

    顧殤把酒杯往中間一橫,抬起那雙孤傲冷峻的眸子,保持原有高高在上的姿態,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勁敵?那也得別人把你對手才行!”

    “你他媽拽什麽拽,有個柔道協會的老爸就真的多以為自己戰無不勝了?什麽柔道天才?都是狗屁!”趙寧惱羞成怒,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看不慣別人無視他,奈何顧殤總是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

    “你有種就參加今年的柔道聯賽,看我不在賽場上把你打趴下!”趙寧罵夠了,揚長而去,酒瓶滾的滿地都是,留下一眾看呆的客人。

    人影輕微晃動,秦鑰發現顧殤狀態好像不太對,在那刻前傾的腦袋砸向桌子之前,秦鑰攬過顧殤的肩膀,才沒人他在這麽多人麵前失態。

    將顧殤的身子稍稍扶正,秦鑰略帶抱歉地說:“我有點困了,你們繼續,我可能要先走了,你們想吃什麽就點什麽,最後記我賬上。”

    秦鑰扯了下顧殤的衣角,把人連拉帶拽弄起來,兩人一起出了小炒店。

    戴詩望著兩尊消失的背影,感歎道:一頓飯吃得一波三折,心情猶如過山車,筷子拿起又放下,菜估計都涼了。

    顧殤走得很慢,一搖一晃,可步履卻格外堅定,每一步都要踩實了,半中間停下好幾次,站在路燈下,繞著電線杆轉圈圈,秦鑰第一次見他這樣,拽都拽不走。

    “祖宗,你幹什麽呢?”

    過了一會兒,沒動靜了,走上去一看,顧殤兩隻手扒著杆子,頭枕在上麵睡著了,秦鑰把人搖醒:“要睡也別在這兒睡啊!快起來,我送你回家。”

    顧殤眼神渙散地盯了一會兒他的臉,然後張開雙手環住了他的腰,秦鑰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給你五秒鍾,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叫警察了!”

    整顆頭埋在胸前,輕微地起伏著,溫熱的呼吸碰灑在單薄定位衣衫上,秦鑰感到肩頭濕潤一片。

    懷裏的人小聲哭泣,抽動的身體讓他不得不推開對方的肩膀,一探究竟,秦鑰七分懷疑,三分吃驚,更多的是手足無措:“不是吧?怎麽還哭上了?”

    月光傾瀉而下,夜闌人靜,道路兩旁鮮少有人經過。

    昏黃的路燈將人影拖得修長,顧殤垂下眼眸,一抹淚光閃爍,掛在眼眶打轉,落下時停在幾根長而卷翹的睫毛上,伴著冬夜寒冷的風,劃過白皙的臉龐。

    他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會兒站在街角張望,一會兒撿起一根木棍,蹲在地上畫圈圈,嘴裏喃喃著:“怎麽還不來?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鑰陪他蹲在路邊,心想,顧殤是因為喝酒才變這樣的?

    大概是等太久了,小孩兒有些失望,眼底的神色慢慢消失,站起來衝向路邊,張牙舞爪地揮動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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