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楓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了,隻能努力將身體中的不適感,或者說,心理上的不適感都遺忘掉——他沒有辦法驅逐,所能夠選擇的隻有遺忘。

    這樣的遺忘才是最令人心中感到傷痛的,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沒有選擇的選擇大都是被逼選擇的,是一種被脅迫行為,但是對於一個走投無路,心中無望的來說,他所能夠抓住的,隻有僅剩的最後的,能夠讓自己脫離苦海的稻草。在這些人心中,這跟稻草就如同一根繩索,能夠將他們從痛苦之中拉出去——事實上卻是如此,隻要他們選擇遺忘,他們就能獲得新生。

    於是,被刺激得沒有辦法的石景楓隻能選擇遺忘,將那些心頭的想法或者猜疑都拋到腦後,努力將它們封存起來,不再去思考,這樣就可以假裝它們沒有出現的樣子。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但是,這樣的假裝注定隻是假裝,總會有人來將這些假象都給掀開,然後露出被掩埋的、血淋淋的真相。但是這都是日後的事情了,此時的使勁風格沒有精力再去理會這些。

    他所能夠做到的,便是將這些想法都掩埋起來,埋得再深一點,這樣自己就算從上麵路過,也會因為太厚的泥土而察覺不到下方的存在。畢竟有些東西隻要不見天日,一切都會裝作沒有出現過那樣安寧祥和,似乎就連空氣都不複以往的咄咄逼人,讓人沉悶窒息。

    石景楓這樣想著,心中思緒萬千,但卻又不得不全都塞進心底,既然已經決定不再翻出,那麽就這樣將它們塞到心底裏去吧!石景楓忽然多了一絲決絕的心情。

    他忽然想到,若是換成白之一的話,遇到這種事情會怎麽做?其實怎樣做都是次要的,石景楓隻不過是忽然想到了一種念頭,若是換成了,會怎樣應對這樣的決絕之感。

    或者說,對於一個人每一天、每一個決定都是帶著超然的決絕之氣的人,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很常見才對吧?石景楓心中念想無數,不斷想著。

    白之一一看便是這樣的人,他想起之前所見到的白之一的猶豫,都本能地感覺與自己很有些不一樣——石景楓說不上來那種不同到底是什麽,但是他所能夠察覺到的,便是那樣奇異的不同。

    仿佛他們之間有些什麽東西是本質上的差別,兩個人看似很近,但卻相隔遙遠,於是這樣的對於某一個東西的陌生才會造就詩經各方對於白之一的不同。

    不……不是陌生,石景楓隨即又將這種解釋給否決掉了,他分明知道,心中清楚不是這樣,但卻不知道為何他偏要這麽想——事實上,石景楓心裏想著,他和白之一什麽疏遠的距離感。

    那種分明很熟識,但因為時間或是距離的分割,將兩個人的關係從中切割開來,中間隔閡著一層細微的膜,雖然無論哪一個人都看不見,但卻都能分明地察覺到這之間的不同與異樣。

    這才是對於熟識卻陌生的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的改變而造成的天差地別,石景楓此時的心中事實上也跟明鏡似的,完全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隻不過沒有說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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