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之一忽然提起的 問題,相川代則是在仔細思考,試圖捋清其中關係。

    首先,對於自己的夢境內容,石景楓與白之一肯定是不知道的,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白之一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隻不過是有一些細節方麵的缺失,導致他不能夠推測出全部內容。

    其次就在於,相川代心中想著,這夢其實並不是特別隱秘性,甚至其中最見不得光的內容——至少是對於一個旁觀者來說,最見不得光的內容,都已經被石景楓知曉,自己實在是找不到什麽更加合理的理由,拒絕白之一與石景楓深究的權力。

    畢竟,這是涉及到石景楓的內容,石景楓應當知道。相川代皺著眉頭想著,但是,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說出口,甚至不止嘴唇,就連臉色也顯得相當局促。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相川代當然清楚,其實也還是自己的夢境做造成的。

    若是就這樣直白地敘述內容,相川代甚至無法找到轉折點或者夾帶戲劇性矛盾的地方——隻不過就是自己在路上看見打完球的石景楓和柳也一起回家,緊接著畫麵背景就變成了夜晚,相川代走進一間沒有上鎖的屋子,看見裏麵的石景楓和柳也二人在做那檔子事兒,然後疑似他們父親的人就回來了。

    將這其中的問題都給剔除掉,唯一有一點困擾著相川代,那就是,為什麽回來的人會是東海林生,會是自己的老師?

    當然,這是非常好解釋的一個問題,甚至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力氣便能夠解釋清楚,隻需要一句小小的“自己非常思念老師,於是他才會在夢境之中,以‘回’家的姿態打開那扇門,走到自己跟前”。這不是一句太過艱難的話語,足以將自己騷動的內心平複下來。

    但這隻是一句對自己撒的謊,卻不是真相,或者說,不是相川代想要的真相。同樣,有可能成為他自己心底想法的一點,或許才是最令他覺得奇怪或是難受的一點。

    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麽,他唯一清楚的便是,在夢境之中,尤其是夢境的後半段,他的思維和邏輯都相當清晰,甚至於,他幾乎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正是這種奇怪的感覺,才讓相川代沒有用那樣一句話來蒙蔽自己的內心——事實上,隻要涉及到東海林生老師的的事情,相川代都抱著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弄清事實的精神。

    這也是為什麽,石景楓寧願不欺騙一下自己,而是要真的去詢問,關於柳也或者石景楓的父親的原因。盡管相川代知道,若是事實真的如他所想,那麽自己可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老師,又如何麵對柳也或者石景楓之中的一個人了。

    但是,比起這種玄之又玄的相信,相川代卻更加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謬,根本不切實際。畢竟一個幾乎前半輩子都一心撲在了科學與事業之上,甚至自己都沒有聽聞過有妻子或者婚姻的傳聞,又怎麽可能會生兒育女呢?

    並且,這個兒子還是在西夜國。相川代攥緊了眉頭,這種事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才對吧?據他說知,東海林生的前半生甚至沒有離開過圍城,一直蝸居在學校之中,攻克學術難題,教書育人,並且主持建設研究所等等一係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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