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相川代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樣子,石景楓立刻緊張地站起身,每次他爸要和他談學習成績他也是這樣——當然,以石景楓的學習成績沒什麽好怕的,隻不過是出於對於父親本能的恐懼使然罷了。

    “什麽問題?”石景楓小心道,心想難道這廝看出來什麽了?不過就算看出來也不會怎麽樣嘛,石景楓想著,難道他還沒有鍛煉出一顆強大的心髒麽?換了他,恐怕是早就對這種玩笑被迫接受了吧?要不然就是視若無睹,漠不關心,即便主角是自己。

    相川代看到石景楓一副緊張的樣子,哭笑不得,同時心中卻也增加了幾分措辭的嚴謹——畢竟接下來他要說的話,相川代可沒有辦法保證石景楓不炸毛。

    “你和柳也見過家長了嗎?”相川代小心道,選擇了一種看起來最不怎麽激怒他的方式,“我是指你們有沒有見過對方的父親。”

    相川代又仔細想了想,補充道:“或者母親。”

    “額……”

    石景楓露出了一臉遲疑與遊移不定的表情,他實在沒有辦法猜透相川代為什麽突然要問這麽一句話出來。難道說是在關心他?石景楓猜道,在一覺睡醒之後?

    石景楓覺得,這大概不是落枕,是腦子壞掉了,不過睡一覺把腦子給睡壞掉的,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啊,這可是見所未見的事情,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此刻的那些事情,很有可能都給了解清楚了之後,才算行吧?

    麵對石景楓的遲疑,相川代了然地點點頭,理所當然道:“當然,我理解你的疑惑,每一個無知而愚昧的民眾麵對真理之時都是這樣的表情——猶疑、恐慌、甚至憤怒。”

    石景楓訝然地抬起頭看了相川代一眼,敢情這位是真給睡壞了腦袋?但左看右看,石景楓又覺得,不至於吧?這怎麽看也都是一臉的高傲和睥睨啊,這也能給把腦袋睡壞了?

    當然,若是石景楓明白了相川代腦子裏的此時所思所想,便也就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麽問了。

    這件事還是得從相川代的夢中說起,在夢的結尾,他所看見的正在床上抵死纏綿的兩個少年正是柳也與石景楓,兩個人赤身裸體地摟抱在一團,穿周圍滿是褪下的衣褲,當兩人詫異而驚懼地望向踹門直入的相川代之時,同樣在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臉上讀到了驚懼,但卻多了一絲難以辨認的了然。

    他們都在對方的瞳孔裏看見了自己。

    相川代稍微一想便能夠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從夢境的一開始,便是活蹦亂跳的柳也出現他的眼前,緊接著便是打完球穿著一身球衣的石景楓,兩個人相互黏著對方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單純的相川代一開始還以為隻不過是因為兩人同路,畢竟他可沒有想到還是高中生的兩個人居然以及升級為了這種關係,這可是相川代花了幾十年時間才做到的!

    很快,便到了晚上,隻不過這裏的“很快”與到了“晚上”才是最讓相川代疑惑的地方,整個夢境都給了相川代一種極其遵守現實世界的物理規則的循規蹈矩的理性與邏輯感,但卻不知為何,這裏到晚上,是突兀的,沒有過渡的,如同鋒利的直角般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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