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相川代便意識到了一個最醒目,卻也是他一直沒有注意到的問題——早就聽聞西夜國土地是完全透明的,更是如同水晶一般閃耀,能夠直視地心,怎麽這裏的土壤與圍城中的一個模樣,都是水泥鋪成?而馬路之上的行人道,也與圍城如出一轍,由大理石磚鋪成。

    難道說是因為我沒有見過,而自覺帶入了自己生活的環境進去?相川代皺著眉頭想,可見夢境有時候也並不會另一個人邏輯混亂,至少就相川代來說,還是相當清晰的。

    但當相川代仔細環視周圍之時,周圍的環境忽地變成模糊起來,仿佛馬賽克從關鍵部分突如其來地延伸到了所有背景之下。

    相川代有種錯覺,自己快要被馬賽克給攻占了。

    但想法歸想法,當相川代不那麽聚精會神地去凝視背景之時,反倒是又漸漸清晰起來,但當他再一次要去瞧瞧背景之時,又再一次變得模糊。

    這是什麽原因?相川代滿腦子疑惑,這難道還是由量子所構成的背景?觀察導致坍塌?這可還是頭一次聽聞……

    然而轉念一想,這一切不過都是夢境之中發生的,對待夢境,還是不需要思考過多的好。話雖如此,相川代也這樣安慰自己,但是這樣的夢境,卻是讓他相當不安啊。

    一個會自動檢測做夢人有沒有在觀察的夢境,並且會做出相應反應?相川代懷疑要麽是這夢成精了,要麽就是夢植入了自己的思維,能夠和自己的大腦作抗爭。石景楓開始覺得難受,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或者說,相川代眼神暗了暗,與自己的大腦作抗爭的,正是大腦本身,當自己主導大腦想要進行精確觀測之時,潛意識卻通過這樣的方式阻止了他的請求——直接打上馬賽克,還有比這更加簡便快捷的方法嗎?

    激進卻又有效。相川代想著,這與平日裏的自己相反,但卻與開啟研究之時的狀態相當吻合。難道說,平日裏表現出來的自己一直都是表麵,對待之際,才會展現真實的自我麽?

    相川代被這個想法給逗笑了,同時搖了搖頭,想要跟上柳也與石景楓的腳步,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法邁動半步。

    噢,差點忘了,自己還在做夢呢,相川代在心中對自己自嘲道,一個以第三視角觀察夢境的人,怎麽可能會被允許獲取自由的行動權呢?相川代想著。

    若是將夢境比作一個國度,將清醒狀態比作另一個國度,那麽現在他還算清醒的意識正在訪問另一個國家,試問,又怎麽可以允許他任意走動,探查到關於這個陌生的異國,關於夢境的秘密呢?

    相川代隻得靜靜候著,因為他相信,隻要他還要將夢境繼續下去,總得有東西可看,他並不關心他將要看到畢竟這不過是曇花一現般的走馬觀花,即便什麽也不看,就這個樣子也很好。

    這個……相川代沉思了一下,心中念著,這個半夢半醒,卻又非夢非醒的狀態處於清醒與昏睡的河之間,自己正在這條河中仰著流淌,不需要關心將會漂流往何方,隻需要感受這一刻的靜謐與舒適就好了。

    這種想法讓相川代覺得放鬆,也讓他覺得舒適,他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這種感覺更加奇怪了,在夢境之中,感覺自己即將要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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