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一心中無比遲疑,朝著相川代走去,此時心中跟個撥浪鼓似的搖擺不停,在心底裏敲擊起一串又一串清脆的聲浪,仿佛在訴說著心中的顫抖與膽怯。

    不對,其實不是膽怯,白之一想著,自己很少會對一件事情產生出膽怯的情緒,更多的都是有所擔心而非害怕,這二者之間不應該如此混淆。

    但此時心中翻騰的情緒又是什麽呢?白之一想著,有些疑惑,此時他心中真的如同不怎麽平靜的海麵一般洶湧翻騰,其中暗流洶湧已經明確反應在了海麵之上,巨大的拉扯力幾乎要將海平麵上的其他東西都扯進水中一般。大概這些難受的事情本身,才是讓他覺得奇怪或是惡心的一點。

    真是奇怪,白之一想著,自己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就算偶爾極度憤怒或是驚訝,但也能夠很快便鎮靜下來,沉著冷靜地應對一切,更多的是,麵上情緒變化劇烈,但心中實則仍然冷靜無比,就如同凜冽寒冬的風一般,無論湍急還是平和,總是一如既往的寒冷。

    這種體驗讓他覺得驚奇,與之而來的,還有不安,白之一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此時的自己才會如此不安定,難道說是因為對於相川代的擔心?

    但這其實並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不是麽?無論他的脖子是否完好,隻需要自己這一伸手便能夠一探究竟,白之一就不信,真要有人取走了相川代的項上人頭,自己和石景楓都在這裏,還不能替他報仇。

    難道說是對於石景楓的言語攻擊的焦慮?但這其實也不怎麽能夠說得通,畢竟,石景楓再怎麽開惡劣的玩笑,也不過就是個玩笑,無論再怎麽惡劣或是出格,都在白之一可以忍受與接納的範圍之中,況且石景楓也不是個太過沒規沒矩的人,說兩句罷了,也不值得白之一如此擔心。

    那麽到底是因為什麽呢?白之一心中疑惑不已,此時他對於這種略略的膽怯的情緒的疑惑,已經大於自己對於相川代的疑惑,以及對這個攻守遊戲的興奮。

    他決定不再思考,反正自己此時的任務隻不過是探查一下相川代的狀態而已,情緒有時候總是那麽莫名的,你要去問個究竟,那不也太過沒意思了麽?

    但心緒這種東西,也不見得就是那麽輕易就能夠挺住思考的腳步的,白之一不想去想,但他越不去想,反而越需要投入精力去限製思緒的邊界,而思緒則如同一個不聽話而又調皮的孩子,蹦著跳著就翻越過設下的邊界,去往讓自己焦慮不已的另一頭。

    白之一無奈不已,扶額,決定還是先平複一下心思吧,不然若是等會兒相川代真有什麽事兒,自己心思一個沒控製好,可真叫石景楓看了笑話。

    是的,在白之一看來,這不過是看了個笑話那麽簡單的事情,對於相川代此時的狀態,倒是一點也不如石景楓那麽著急。

    但話往回說,石景楓的著急也不過是不想目睹一個脖子快要折斷的人在自己眼前而已,看著實在太過別扭。但石景楓對自己已經習以為常,倒也不怎麽在意這種對待他人的冷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