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啊,”石景楓滿意地點點頭,讚揚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大度一點,不和你計較了吧。”

    石景楓隻以為撿著了台階,得意洋洋地就下去了,相川代此時剛剛回過神,卻也沒有了和石景楓爭辯的興致,隨意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相川代能有這麽平和?石景楓不可置信地看了相川代一眼,後者臉上一臉的平和,什麽都沒有說,就連眉眼間的神色都沒有變動一下,和剛才分明一個樣子。

    難道說還沒有回過神?石景楓這樣想著,但先前分明感覺到了相川代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的目光,但隨即便收回了目光,這讓石景楓大惑不解。

    按照相川代的性格,能受得了這般羞辱般的強行鋪台階往下走?石景楓心想,但不管怎麽樣,這件事還是算是自己保住了麵子,論贏了相川代。

    石景楓忽地心頭一閃,明白過來,難道說,相川代知道自己贏麵不大,於是索性直接棄權,任由自己怎麽說,他都不再參與?這樣反倒還顯得他比較大肚。

    這麽解釋的話倒也說得通,但石景楓總覺得還有哪裏不對勁兒,沒有弄明白,卻也不想再繼續深究了。就這樣吧,就這樣也挺不錯,石景楓想著,轉過頭,不再去看相川代。

    此時的相川代席地而坐,就坐在石景楓下方的台階之上,而白之一與自己並肩平行,各自割據一方欄杆扶手,兩個人懶洋洋的倚在上麵。在石景楓看來,他還是很有可能通過這麽一種方法來表達自己的心底念想的。

    石景楓看看相川代,心念一動,隨即便有風迎上,撫摸般探測著相川代的麵部表情,相川代似乎是察覺到了,不耐煩地往後一躲,石景楓心頭尷尬,便收了風,讓相川代獨立在自己的監管之外,不再繼續打擾他的清靜。

    難道說是生氣了麽?石景楓想著,相川代生了氣就是搞冷暴力?還是說,他需要一個人獨處平靜會兒?但不論怎麽樣,若是真的生氣了的話,這樣的行為與動作都讓石景楓感到有些好笑,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呢?

    也隻有小孩子受了委屈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哭吧?而相川代不想要讓他窺探的不耐煩,讓石景楓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小孩子,誤認為他是生氣了不高興,在鬧脾氣呢。

    但實際上,相川代不過是在回憶從前,思念自己的過往而已。

    其實白之一說的很對,相川代想,生活確實就像一顆硬糖,質地堅硬,若是慢慢含著的話,就能夠一直品嚐到其中甘甜,但如果沒有耐心,一口壓下去,就會被硌著牙。

    硌著牙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糖,表麵是甘甜的,內裏卻裹著一顆苦澀的核,也有外表苦澀,內裏滿是甘甜與芬芳。

    有些人吃到的是第二種,於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咬碎了咽下肚,好早一點結束品嚐到的苦澀,但誰知道,把牙硌了,卻忽然發現,裏麵是甘甜的內核,這樣的甘甜讓他覺得舒適,但卻不得不繼續忍受著牙齒的疼痛繼續享受一絲絲甜味。

    相川代就是第二種,他出生在外城,有著不算幸福的童年,但卻也考入了內城的學校,並且還能夠留在內城工作,職務是體麵的大學教師,以及研究所的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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