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白之一抓相川代的詞句細枝末節,“換句話說就是說你也不敢肯定咯?”

    相川代皺了下眉頭:“沒有切實證明的東西,誰也不敢篤定地肯定他就是真實或者虛假的,我這麽說,應該沒什麽錯吧!”

    “好吧好吧,”白之一無奈,心裏一想,這大概就是相川代的語言強迫症了?一旦要求他做出什麽預測,或者是猜測,那麽一定會夾雜上諸如“理論上”、“應該”、“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之類的修辭手法,白之一甚至懷疑禁止使用這些詞匯,相川代會不會就不會講話了。

    如果是他的話,白之一心想,大概會再造新詞吧,並且賦予更加準確,或者說模棱兩可的意義,然後繼續用著這樣的詞匯折磨更加多的人。同樣,或許也很有可能都給了解清楚了之後,似乎才有可能成為自己心中的一點奇怪問題才對。

    相川代不知道的是,在心底裏不喜歡模棱兩可的人,實際上就是一個在預測之時喜歡說一些模棱兩可的答案的那類人。

    不喜歡模棱兩可,是出於對於唯一真理的追尋,也是為了解答心中對於科學的困惑,而說出模棱兩可的答案,則是因為對於自己不確信。

    和數字打得交道越多,越知道他的唯一性有多麽重要,也正是因為這種重要才讓他更加謹慎,不敢隨意猜測或是發表評論,縱使發表個人意見,也必定是加了無數前綴,多了無數鋪墊而成的一段滿是小心謹慎的措辭。

    這種模棱兩可不是因為沒有依據的隨意胡說,而是因為更加謹慎,不敢隨便評論,才用上了更加慎重的措辭。

    但相川代卻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一點厭煩著別人給出的模棱兩可的答案,一邊又毫無意識不由自主地說出了模棱兩可的結論,這樣絕對的矛盾的兩麵,才是最令人值得思考的。

    白之一沒有想這麽多,畢竟他也理解相川代的謹慎性格,連一句話都要反複確認思慮之後才敢說出口的人,自己又能以什麽身份去指責或是玩笑他呢?

    這樣謹慎的人才是真正適合冒險的,白之一想著,也是能夠在圍城的絕對暴力機關追捕下活著逃出來的人。能夠留著一條命,都得益於他多年來養成的性格與習慣。

    這麽一看,都是經受過生活的磨礪啊!白之一感歎,這簡直就是拚了命要見老師一麵,這種師生情誼真是令人想入非非……啊不,是令人感動!

    “好吧,”白之一撓撓額角,說道,“既然如此,看來我們進入這堵木牆的理由又多了一層。”

    “難道說先前還沒有什麽絕對的理由促使你進入嗎?”相川代有些疑惑,眨巴著眼睛,“難道煉金結界對你的吸引還不夠嗎?”

    白之一摸著鼻梁笑了笑:“你知道,我的原本目的是為了尋找柳也來著……煉金結界什麽的,真不是我的感興趣範圍。”

    “因為沒有辦法破開這個結界?”相川代猜測,白之一幾次辦法都無疾而終,而先前籌備很久的膠囊此時更是連音訊都找不著,若不是相川代此時提起來,怕是都快別遺忘在黑暗之中了。

    “當然不是,”白之一鄙夷道,一臉“年輕人你還是太幼稚”的表情,“明明是暴力破解太沒有難度了,而且你又不允許,於是才想了相對來說不那麽暴力的辦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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