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相信了吧？”白之一問道，不知為什麽，語氣挑著小小的小卷兒，像是風拂過海麵，卷起的小小的朵朵浪花，那些清爽的話語拍打在白之一口腔的崖壁上，支離破碎卻又溫柔倦怠，再脫口而出，演變為現在的輕佻口吻。
“豈止是相信啊！”石景楓說道，這都快信教了，這哪裏是相信科學，簡直是發現了神跡啊！什麽煉金術，有上帝靈光麽？
石景楓從未覺得白之一如此好看過，不論是泛著光的線條，還是微微映著金色光芒的側臉陰影，都那樣清楚地展現在石景楓的麵前，那些棱角既分明，又晦暗，這種介於二者之間的舒適感讓他迷戀，也讓他困惑。
他不清楚這是什麽感覺，隻是因為他的想象力總是在關鍵時候欠缺。“或許是對智商的妥協？”石景楓曾經這樣自嘲過，當然，那不過隻是說說笑笑，不論從什麽方麵來看，他都是一個總是自信的人，對自己能力的懷疑，尤其是對自己智商的懷疑，隻有在安撫柳也的時候才有過擔憂與猶疑。
畢竟，他的也是加了“想象力”這樣的關鍵限定詞的，和柳也在一起，就像看一隻兔子蹦蹦跳跳，你很難猜測到一隻兔子究竟是要跳躍到哪一塊草坪上，正如同你很難捕捉到柳也那思維詭異的遊走途徑。
想起柳也，石景楓忽然覺得這樣的情景很有些眼熟，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了當初與柳也剛來到這個奇怪世界的第二天，他們剛剛結束一晚的睡眠，兩人在太陽升起的時分醒來，那時候的柳也，與現在的白之一，又能說得上幾分差距？
石景楓的心涼了半截，自己這根本就是太過思念柳也了吧，不然怎麽會至於看到白之一居然就聯想到柳也？
不過仔細看看，柳也和白之一的臉部線條其實很相像，都是柔和的有一點嬰兒肥的臉，在逆著光的情況下，這麽看，確實很容易稍不注意就看錯。石景楓在心底裏這樣安慰著自己，同時一邊思考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
這種事情，還是忘掉的好吧。石景楓心裏想著，有些高興不起來。
“哪裏來的光源？”石景楓若無其事道，幸虧白之一此時看不見石景楓，不然一定會看見一張柿子般的臉，以及躲躲閃閃的目光，就算他刻意不去看白之一，但風作為他的眼睛，還是會忠實地反饋回數據，將所見所感都傳遞給石景楓，所以無論他怎樣躲，也是躲不開的。這些問題，總不見得是令他覺得難受的一點。
“不清楚，”白之一搖搖頭，“隻能在人身上顯現，隻要人走開，就看不見了。”
“好吧。”石景楓無奈地歎了口氣，這種情況簡直怪哉，就如同一盞具有自動識別的燈，當人從其中經過時，站在這個位置的人才能夠看見，而光是粘稠的黑暗，可沒有辦法看清。
“誒不對啊，”陳寰這時候疑惑道，“那先前經過這裏的時候，怎麽也沒有發現這裏有光源？”
“先前？”石景楓回憶了一下，噢了一聲，將自己剛剛的猜想解釋了一番，環視一番，見眾人都沉默不語，無人開口，自己到有些著急起來，又催促了一下，詢問各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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