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個鬼啊!”白之一抓狂道,“你看看咱們往哪兒撤好麽?跳窗麽?”

    “也對噢,同誌們,咱們留下來看好戲!”柳也又是一拍巴掌,“要不,隊長同誌,你殺你的,咱們就當沒看見怎麽樣?”

    “嗬嗬,”護衛隊隊長笑笑,“見過我殺人的,都死了。”

    “哇這麽風騷的麽!”柳也大驚失色,心想這不就是武俠裏的絕世高手麽,站在屋頂上,語氣淡然地說出這句話,當然這種一般都是反派,最終被代表正義的正牌打死了。不合物理常識的玄幻啊!

    “要走就快點走,否則我就連你們一起殺了。”護衛隊隊長抬起手腕看表,顯然不想在與這個不著四六的多扯,下達最後通牒。

    “嗬嗬嗬……”柳也幹笑,拿不定主意,求助般看向白之一。白之一扶額,心想最後果然還是得自己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你可能不明白,在我們的西夜國,非常流行騎士精神,人們都按照騎士精神要求自己,也都以遵守正義為榮。可以說,這不是法律規定,而是道德約束,”白之一上前一步,平靜地看著護衛隊隊長,“由於成長環境,我非常認可這種以德治人的方法,同樣,西夜國近百年來無一起偷盜搶劫甚至殺人事件發生,人們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不論何時都能聽到歡聲笑語。可以說,這是真正已經達到天下大同的境界。”

    “那又怎麽樣?”隊長一挑長眉,凝視白之一的眼睛。

    “聽先前你講話的語氣,似乎圍城中,治國治人不靠道德,而是依靠法治,不過雖是法治,卻終究還是人治,否則城市護衛隊又何必存在?不過是為了鏟除法治不能決斷的人和事罷了。”

    “這可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隊長嗬嗬一笑,似乎來了興致,但笑臉卻轉瞬即逝,立刻換上一張麵無表情的麵孔,“我們不過行刑人罷了,如何決斷是‘法官’之事。既然我存在,那麽我的存在隻不過是按照‘法官’的判決動手砍掉名單之上的人腦袋,你見過刑場上有劊子手要求法官重判的麽?”

    “何止未曾見過,我連刑場都見所未見。”白之一微笑答道。從之前開始,他的笑容就沒有變過。

    “這就奇了,”隊長嘖了一聲,“既然你未曾見過刑場,理當也不會有法院,既然沒有法院,又何來公正?又如何決斷公平正義?”

    “公正在人心,不在法院,”白之一搖搖頭,不知是在否認隊長的說法,還是單純表示不理解,“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殺他,但我想聽聽理由,再由我來決斷如何?你應該相信一個騎士的公正。”

    “我已經說過了,劊子手隻管揮刀,不管裁決,況且,”隊長輕笑,“我的長官也沒有告訴我為何要殺。”

    “既然沒有理由,又為何要殺?”

    護衛隊隊長隻覺怒火中燒,不由心想,和這人講話怎麽這麽難呢?都說過了自己隻管殺人,哪管什麽緣由?為何他偏就揪著這一點不放呢?難道和他說通了,自己就能,不殺這個人了麽?

    他加入護衛隊三年,幾乎每周都在殺人,他的人生就是由不斷拔刀、揮刀構成的,刀的軌跡筆直向前,他的人就筆直向前。於是他從未失手,更加可靠,藉由此,他在二十一歲的年紀做到了護衛隊小分隊的隊長,手上掌握著生殺大權,但凡知道他身份的,沒有一個敢不畢恭畢敬。至於為何要殺,他從未思考過,也不是他會思考的問題。他隻知道,殺了人,就有飯吃,就夠了。

    “嗬嗬。”隊長冷漠地笑笑,不再言語,從靴子內中拔出一柄弧線造型的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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