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處凡愚而不減,在聖賢而不增,住煩惱而不亂,居禪定而不寂,是為佛性。

    擁有佛性之人,便能夠完成自己的品格。能夠完成自己的品格之人,便是佛。

    在禪定裏,佛性如日光一般,永遠溫暖明亮,不失功能。佛性一旦存在,無論經曆多少困擾,無論在六道裏輪回多少次,都會保持它的本性,不亂,不變。

    眾生皆有佛性,然而,大多數人卻與佛性失之交臂,何故?

    每個人都擁有兩個自己,一個是肉身的自己,一個是內在的自己,也就是自性。肉身讓人們擁有生存的本能,也讓人們產生了五種欲望,即色欲、食欲、睡眠欲、財欲和名欲,它們隨時幹擾著人們的自性,破壞著人們的佛性。

    自性清淨心,隻有自性才能讓人保持佛性。

    人心本是清淨之物,奈何身處現實之中,免不了受到各種煩惱的擾亂和染汙。一旦煩惱叢生,人心便會出現波動,不再清淨。人心不再清淨,自性便沒了安穩的容身之處。

    若是我們總是圖方便,任性過活,隻會讓自己越來越深陷於痛苦之中,讓心越來越受困於迷惑的絲絛之中,讓自性漸漸被驅逐出境。

    心和自性如“人”字的兩筆,互相依靠,互相支持。心明淨而自性安,自性在而心平靜。心明淨了,自性安了,佛性也就自然現了。

    守住心,守住自性,才能讓心變得純淨,讓佛性日漸蘇醒。

    (二)

    當世間的生活讓我們感到失意和苦悶,當人生讓我們感到困惑,我們就會期望過一種不同的生活,或是去一處無人之境,或是去尋一位能讓我們清心之人,與他交談,然後得到慰藉。

    一路經行處,莓苔見屐痕。

    白雲依靜渚,芳草閉閑門。

    過雨看鬆色,隨山到水源。

    溪花與禪意,相對亦忘言。

    公元766—779年前後,許多人都想要擺脫時代的失意、政治的苦悶、人世的困惑,追求一種寧靜淡泊的生活和心境。劉長卿的這首《尋南溪常道士》也反映了當時的“時代心聲”。

    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通向深幽的山穀中,詩人順著“莓苔”上的“屐痕”一路尋找,希望所尋之人就在不遠的前方。然而當他尋到小屋前,看到在遠方悠悠的白雲和靜靜的小洲的襯托下,緊閉的房門前碧草叢生,才知自己要尋的人並不在家。

    一場雨過後,鬆色翠綠得如若新生一般,山中彌漫著清新宜人的氣息。詩人繼續向山中走去,沿著緣山道探尋水源。山中小路曲曲繞繞,峰回路轉處,林壑深秀,水聲潺潺。詩人在溪花中感到了禪意,於是產生了與佛道互融,而進入“相對亦忘言”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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