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塔羅斯?”

    “詛咒?”

    哲羅姆和芙妮同時出聲,連阿提拉也驚訝的轉過頭來。

    “對,塔爾塔羅斯的詛咒,又名深淵的詛咒。”托拜厄斯眯著眼,享受的看著兩人不解的目光。

    “少說廢話,趕緊解釋!”阿提拉一邊治愈著多羅,一邊不滿的催了一句。

    托拜厄斯縮了縮脖子,雙手懸於身前,從中指尖間漸漸升起一團灰白的影像,“這是一種不知從何而起,不知如何而終的秘術,我曾經在古籍中見過它的介紹,它比較偏向於法陣係法術,需要極其複雜的施法步驟。”

    托拜厄斯手裏的光影逐漸形成一個獨特的圖案,大概形狀是三根有突刺的長條狀圖案交叉,結為三角,突刺朝外,內部有樹根狀的線蔓延,宛如鏡麵裂痕。

    托拜厄斯將雙手拉開,手心懸浮的圖案也隨之放大,幾人這才看見那圖案的每根線條也是由無數細密的法陣紋路組成,並且還可以繼續放大,隻是許多都已模糊,看來托拜厄斯也無法完全複刻,隻能展示個大概。

    “據我所知,現在它的完全法陣已經失傳了。”托拜厄斯一拍手,塔爾塔羅斯的圖案便在指間化作輕煙消散。

    “那你怎麽能確定多羅的症狀和塔爾塔羅斯的詛咒有關?”哲羅姆看了一眼多羅,他上身的紋路已經漸漸消散,整個人臉色也紅潤了些。

    “你們知道,塔爾塔羅斯的詛咒,具體的作用是什麽嗎?”

    托拜厄斯邪邪一笑,抬著頭,望著黑暗的屋頂,用低啞的聲音說道:“被詛咒禁錮了真實的自己,靈魂宛如掉入深淵,無盡的墜落,無盡的黑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房間裏忽的一黑,伸手不見五指,但大家都沒有說話,因為托拜厄斯的指尖,有一點微弱,但引人注目的光。

    “它出現了,它在這裏,整個生命唯一的光亮,在這深淵中,成為了唯一想要守護的事物。它燃燒著,照亮著,它就是我的靈魂,我的一切,我因它而存在,我願為它付出一切!”

    托拜厄斯的情緒愈加激動,仿佛他就是那個身處深淵,隻擁有一點光的人,他狂笑著,肆意著,黑暗中不斷閃爍的光芒,忽而會照出他狂喜的臉,正在大家都被他的情緒感染時——

    光,忽的滅了。

    托拜厄斯的聲音戛然而止,世界陷入黑暗。長久的沉默後,他極度無力的聲音才響起:“我因她而存在,我願為她而死。”

    蠟燭啪的一下亮了,燭火抖動著,照亮了所有人的臉,伊日吃驚的看著多羅坐在桌子上,看著托拜厄斯,一言不發。

    托拜厄斯臉上又掛著賊兮兮的笑意,仿佛剛剛那個宛如演了一出劇的人,不是他一樣。他的指尖畫了個圈,定在了多羅身上:“那就是這個少年的感受了。”

    哲羅姆聽的半懂,但明白了最重要的點,連忙朝著多羅喊道:“你先控製住自己啊!艾爾西沒死!”

    多羅和托拜厄斯對視著,片刻後終於將視線移開,點了點頭,阿提拉已經拿著之前被托拜厄斯隨意扔在一邊的上衣,遞給了多羅,雖然多羅如今的實力也沒那麽容易生病,但托拜厄斯這裏陰冷的不行,還是盡快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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