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夢到那些事了?”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西著。

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後背。

條件反射的一手刀劈過去,被人擋住了。

再次出手,卻被一聲“林落”驚回了神。

抬頭看去,“晏廷,你怎麽在這裏?”

聲音驚訝又疑惑,和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晏廷鬆開握住她雙手手腕的手。

沉默了幾秒,方才回她,“我送你回來的。”

話落,他頓了頓,又接著說:“之後,你拽著我的衣角,我就一直留到現在了。”

臉有點兒熱,林落尷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抱歉。”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再沒有其他。

晏廷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已經降溫了,喝點兒水吧!”

說著,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半杯水,遞到她唇邊。

林落發了一會兒呆,方才伸手接過,一口氣喝完了。

“一直都是你在照顧我?我發燒,喉嚨卻不痛,你給我喂過水?”她輕聲問道。

實際上,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就隻是做了這些,主要還是顧姨在忙。”

晏廷拿過杯子,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樓下,給你拿吃的。”

見他起身要走,林落下意識的一把拉住他,“等會兒。”

晏廷回頭,用眼神詢問她,還有什麽事。

林落猶豫了一下,“我睡著的時候,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

“那,我有沒有說夢話?”

“有,不多。”

“我都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

晏廷想了一下,肯定的說:“沒說什麽,我就隻聽見幾個‘走開’,‘不要’,‘放開’,之類的詞,其他就沒有了。也沒做什麽,挺安靜的,不鬧人,也沒煩到我。”

林落放心了。

拍了拍胸口,又舒了口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你做了個什麽噩夢?”晏廷突然問。

有那麽一瞬間,林落的表情和眼神,有點兒空洞,又有點兒茫然。

間或夾雜著憤怒和悲傷。

意識到自己問了個不太好的問題,他連忙道歉,“抱歉,不是故意問這個的,隻是你做噩夢的樣子……我以後不問了。”

“哢噠”

一聲輕響,房門被關上。

林落呆坐了一會兒,伸手扯住被子,怕冷似的,緊緊包住自己的身體。

腦海裏,浮現出昨晚的噩夢場麵……

火場熱浪滾滾,各種東西燃燒的畫麵,充斥著整個眼球。

電器和儀器爆炸的聲音,不停在耳畔響起。

麵臨生死考驗時,人性在這一刻,全然爆發。

好不容易找到的躲藏地,被人搶走,還被推近了烈火中。

頭發燒糊了,衣服也被燒著了。

皮膚燒焦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覺,占據了全部心神……

“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胸口湧進了新鮮的空氣。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也平複著越來越快的心跳。

等舒服了點兒,她苦笑,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還記得這麽清楚。